哪成想,端华先生还真将她状告审判官,喜提了个禁闭十日。
阿汀端起酒盏,接着讲这摊烂事:“若我真说了私斗之事,樾乔难免也受牵连,她先前不还手估计也是顾及这个。端华先生就是算准了我怕牵连樾乔,所以还真敢把我告到审判官那,这个小心眼的臭老头。”
“不过啊,阿渊,我不明白,天上地下,神仙凡人,不论是谁被欺侮了都会生气的吧?可她为什么一点也不生气啊。”
九渊摇了摇头,她也不理解,只是轻撞了一下阿汀的杯盏,将自己的一饮而尽。
阿汀托腮,叹了口气:“唉,可怜我啊,孤苦伶仃被禁闭十日,太无趣了。”
“倒也不是孤苦伶仃。”
阿汀:“嗯?”
“梨行先生不在,审判官不信任我们弟子之间互相监管,所以划了一道难以破除的结界,我与修竹在外面剑都快砍烂了也没能破开。”
阿汀窃喜:“小蛇蛋倒是挺有良心的嘛。端华先生顾及他个长龙氏,倒也只敢拿我小兔子开涮。”
“樾乔也在。”
听到这句,阿汀倒是稍显意外。
“夜深无人时,我见到樾乔坐在禁室外,背靠着禁室,就那么坐着。”
阿汀:“她真拧巴,明明心里还是想道谢或是别的什么,却总是喜欢性压抑下去,摆出一副面无表情无所谓的样子。这样好累啊。”
“哦对了,阿渊,我有听她说,六重凶险万分,几乎是有去无回。”
见九渊面色凝重,阿汀赶忙将手边糕点塞进她嘴中,先发制人道:“你可别劝我,我知道你会担心我。我这些日子拿着先前先生送的令牌去了木屿,问了成为药神的方法,我不愿再见到萤璃之事,也不愿再见到有仙神在我面前死去。”
“我曾经也不知道以后该做些什么,但经历这么多之后我发现,我想救他们,想以后的天界每一个仙神都快乐健康幸福的活着,想阿渊若是外出征战受伤了,我也能快快医好。我想成为林清。”
“所以啊,我要上六重,我要拜药神为师。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知道危险,但我也不是那么脆弱的神,你不要小瞧了我。”
阿汀几乎成日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九渊还是第一次瞧她这么严肃,等她咽下了口中糕点时,一指敲在阿汀脑门。
“明日起同我一同练习吧。”
于是接下来的数个清晨,都能见到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坚持出现在清晨薄雾中的阿汀,以及后来发现她们行踪,也要加入进来的修竹。
时间仿佛一下回到他们在一重的时候,只是现下面对的不再是小打小闹的小兽,而是凶险异常的六重。
六重报考期截止日将至,而梨行先生始终不见踪迹,樾乔每日都在掌管试炼报考殿前等候,眼见只剩三天,终于忍不住打算去找梨行先生。
进了槐园,便碰到九渊。
“你也来找先生?”樾乔开口,问出的话并无一丝温度。
九渊点头,却听她接着说道:“那眼下我们目标便是一致。”
九渊又是沉闷地“嗯”了一声,气氛尴尬至极,没过多久,珉也出现在了旁边,气氛可谓是可以用死寂来形容。
“别传音了!烦死了!”
梨行终于忍不住从结界里跑出,见到三人木头桩子似地伫着,一愣:“我还没死呢。在这给我守上陵了。那小王八蛋呢,给我滚出来!”
花川应声从树上跃下,笑道:“先生,好久不见。”
“是,我看你确实是好久不贱了。”
樾乔上前一步:“先生,请允许我等参加六重试炼。”
梨行先生想都没想,一口回绝。
珉疑惑:“为何?”
梨行:”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门都没有。”
樾乔一拜,端庄有礼,说出口的话却是不怎么好听。
“先生,别因为你的失败,来阻止我们的想法,我们不是你,也不是当初的天下四杰。”
听到这,梨行与一旁的花川皆是脸色一变。
梨行咬着牙:“谁告诉你的?”
樾乔:“这不重要。”
梨行:“我再想想。”
樾乔急着再要上前一步:“可……”
“二日后,槐园主堂见。”
声音逐渐缥缈,他竟又一头扎进了结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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