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鬼头,”谢决倒是有些别扭,他赶紧背过脸,叉着腰气道:“年纪轻轻的,倒是学会占便宜了。”
“我占你便宜!这怎么可能!”夏枣感觉否则道,她可是正正经经的女孩子,而且她占便宜也不能占这么个大妖怪的便宜吧,正想解释刚才是突发情况,那只听那谢决自顾自地说道:
“罢了,我此等容貌,你这种没有见识的,也怪不得会做出此等失态之事。”
我就该往带一个狼牙面具,扎的你胸前全是大洞,夏枣一时间无语,还好此时树叶已经落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挺拔的背影,那背影的肩膀上还站着一只白色的鹦鹉,看起来很是熟悉。
“啊,啊,”那鹦鹉一扭头看见谢决,很是气愤大骂道:“坏蛋来了,坏蛋来了!”
“你这鹦鹉学人言就算了,就连撒谎都学会了,真是学善如登天,从恶似崩流啊。”谢决见那鹦鹉气的羽毛炸开,从袖子里掏了一把金瓜子扔给它,这才算勉强安抚了下去。
“今日真是晦气,”那背影扭头过身子,他看起来大约三十出头,长相儒雅,不苟言笑,穿着圆领襕衫,头带乌玉发冠,浑身上下无一多余饰品,那目光如火如炬,扫过来让人浑身上下都感到了一丝紧张,他看见脸色,本来就阴沉的脸色更添了几分灰色。
“来,跟你介绍一下,这是吏部尚书赵玄牧赵大人,也是我在这大楚朝为数不多的挚友。”谢决不顾他嫌弃自己的样子,脾气很好的对着夏枣说起话来。
敢情也有能够让你得罪不起的人啊,夏枣看他吃瘪的样子,心情终于也从刚才的占便宜事件中缓过了劲,冲那赵玄牧行了个礼,这大约是她到这大楚朝目前为止,认识的最大的官了吧。
“你这命格很是特殊,”那赵玄牧很是直勾勾地看着她,愣了片刻后说道:“我有些看不透。”
“这命格的事之后再说,”谢决看他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急忙打断道:“这小姑娘同我们千金坊有缘,我这次是来寻她的师父,也是奇怪了,我之前用占卜之术,竟毫无作用,也就知道这人还活着,却不知给困在什么洞天福地了,昨日得知她师父最后去的是张旭府上,这才向你问询。”
“若她师父来的是那里,此事就复杂了,”赵玄牧看向远处的深山,寡淡的脸上多了几分担忧,“我近日夜观星象,推测方位,西北处应有血光之灾,不过我用昆吾镜一探时,却总模模糊糊难以看清,这便亲自前来,刚才我已确认。”
“此地有魔气!”
“魔气?”谢决听后也有些惊讶,问道:“这太行山脉多是清正之气,不该有什么魔物能来这里,况且能在这里修炼的魔物,这么长时间都没弄出大动静来,也着实有些奇怪。”
“我生平最厌恶魔气,待会我自会算出那详尽位置,你前去清理,勿要扼杀此物。”赵玄牧说完就往地上一打坐,双手交叉往膝上一放,嘴里叽里咕噜的念着些周围,突然就有四面镜子出现在他的周围,接着白光四溢,笼罩四周,晃得让人看不清里面的景象。
“这是昆吾镜、乾坤镜、日月镜、轮回镜,传说这四面镜子通天知地,无一不晓,你可以看到任何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多次想跟他买,这家伙都拒绝我了。”谢决有些惋惜的说道。
“换做谁都不会卖的吧,”夏枣此时已经判断这赵玄牧也绝非什么凡人,就是不知他究竟是哪路神仙,看来这大梁城内真是卧虎藏龙,就连高官贵人都大有来头。
随着那光芒的减弱,四面镜子逐渐地回到了那赵玄牧的身体里,然后只见那赵玄牧盘腿低头,脑袋时不时的晃悠两下,睡得很是香甜,
然后他正前方用石头子摆着几个字,西,五十里,雾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