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黑糊糊的炉子中,铲除未燃尽的炭火,将面团送进,接下来就是等待了。
“婶婶,这是我娘做的麻花!”
刘卫溪从背后掏出个长直金黄的麻花交给边月。
“婶婶,我娘烙的煎饼!”
“我哥给我带回来的糖精!”
跟上交保护费似的,孩子们挨个上前把东西交给边月。
闫洋守在面包炉子边上,眼光闪烁,他也帮忙好一会儿,应该不用送啥东西给她娘吧?
“啊!我要吃!糖!”
闫妍闻到面包炉子中传来的香味,在小凳子上坐得端正,只头扭过来看着边月。
在封闭的炉子中,谁也不知道正发生着什么变化,变得金黄蓬松,或是变得黑糊硬实。
[还是直接买面包多划算,这又费事又费时的。]
[来点肉松、果酱、奶油,美味!]
“哐当-”
掀开厚实的木板,一阵难以忽视的香味飘出,比之前吃的小块面包香到不知道哪里去。
“搞啥呢?给人都香迷糊了!”
刘婶正解开身上的围裙,脱下套袖,闻见隔壁传来气味。
刘兴福从没觉得步伐是如此难以迈出,定定站立在原地。
“咔嚓-”
边月手上擦干的菜刀将热乎的面包分割开,不断冒着热气。
膨胀不知道几倍的面包,顶上烘烤得金黄焦香,表皮脆韧,里头的气孔中满是发酵的香气。
小孩们分外珍惜手里的一瓣面包,拿着跑回家,还不忘感谢边月。
“谢谢婶子!”
除开一家三口吃的份,剩余的两个圆面包裹好放进愈发拥挤的柜子。
“嚯,这味道可真不赖,一模一样!”
刘婶小口尝着手里热乎的面包,没想到就这几天能给做出来了。
刘兴福砸吧着喝完热水的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刘卫溪手里剩余的小半块面包。
“娘,我把麻花送婶子了。”
咬一口香喷喷的面包,跟大麻花相似,但里头那无疑是牛奶的味道,下午真没闻错。
“咳-”
“嗓子糊痰,烧炭治治!成,别白吃你家婶子的,这都多好的白面。”
刘婶一口把剩余的面包吃完,洗漱完躺炕上睡觉,旁边是一同洗漱好的刘卫溪。
最后吹灭油灯,只有刘兴福在外间一个人躺着生闷气。
边月心里盘算着,做这一回面包,足足花了683积分,全赖那昂贵的黄油。
要想以后经常吃上,那还得多在直播间用点心。
在刘兴福辗转反侧的时候,大家做了个香甜的梦。
边月还没看到新媳妇出门,她又上公社忙活开了。
熬一早上的骨汤,顾不上会被耿老太太发现什么,两人忙得头昏脑胀。
从家里带上来的红油,将汤染得红通通的,准备更多的嘎达白,将盆子塞得满满当当,满载的小推车又回到小巷子中。
“能给我煮碗不?”
是隔壁常卖果子的大爷,这会儿正是山林中收获的季节,数不清的各色果子在框里,底下垫着树叶。
“今天换口味,咱这要给您辣着,摊子都不够赔的!”
边月有些惊奇,在巷子中做生意的,难得来她们这“高消费”。
“尝个味。”
“成!”
刘婶手下厚薄均匀的羊肉片,转瞬出现在刚汆烫好的米粉上。
羊油加辣子、香料,炒出红艳的颜色,成本提高些许,但那火辣的印象留在路过的每个人心中。
看起来味道就差不了!
蒜苗、香菜、薄荷,淋上香醋的那刻,那些仅仅敷衍过早饭的小摊老板,纷纷咽下口中分泌个不停的口水。
霸道的香味,转移到老头的手里,第一口羊汤,就让人呛了好几口。
但暖意也随之从胃发散到四肢,滚烫的米粉挑在空中,汹涌的热气带着辣意熏得人眼睛湿润。
滑爽的米粉,只用在汤里呆上小会儿,把汤底的味道都吸收到自身。
“呼噜呼噜—”
边月故意多抓些米粉,看着人吃得这样香,心底是难以言喻的舒爽,那齐齐把视线盯过来的小摊贩,以后说不定是为了顾客呢。
下工的人群这次都不用人招呼,自觉走到巷子中,闻见空中残留的香味,和已然削顶的嘎达白,争先恐后地排上队。
要来晚一步,那就吃不上了!
揭开盖子的羊汤,红艳艳的,那原本准备将步子挪到后头的人,身体跟使唤不动似的,停留在摊位前。
“多点汤!”
“老板,来俩碗都给装缸子里!”
赵永超再次出现在小摊前,心里正可惜着没遇上胡厂长。
[哟,要粉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