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走吧,没救了。]
闫老太挣脱不开禁锢,嘴把不住门,什么脏话都倒腾出来了。
[看着不像是亲人,反倒是仇人了。]
闫洋手里的拳头握紧,从边月胳膊底下钻进屋,跨过门槛。
“林姐姐!”
没想到能看见人,打了声招呼,就把墙角的木棍子拎到大门口。
“娘!”
闫丹抓住闫老太的胳膊,正想劝边月把人松开,脸瞬间变了颜色,手也失了力气。
“我话就撂这儿了,分家了,就别想再上门要东西!我见一次打一次!”
边月手里提着顺手的棍子,心里满意,指着另一只手抓着的闫老太,语气不善。
“嫂子!”
闫丹鼓起劲,还想再说话。
“连你也一起打!”
边月挥动右手的棍子,转向小姑子,都是给脸了,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上门。
闫老太被凑近的木棍吓着了,头僵硬挪动,脸色愈发难看。
“成啊,有本事打死我,我天天上门,反正老婆子时间多得很,就守在这里,等人都知道你要逼死婆婆的事!”
心一横,咬着牙,吊梢的眉眼越发狠厉,势必要拼出个结果来。
“娘,这可不成!你不得保重身体,管着家里!”
闫丹着急忙慌挡在闫老太面前,也不害怕粗壮的木棍落在身上。
要是她娘没了,就兄弟们现在的表现,怕是以后连柴房都不给睡了,没个一儿半女,男人和婆婆也没好脸色,她属实没了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她脑子没事吧,这老太太刚还打她呢,这就护上了?]
[这是什么发展,这老太太真烦。]
边月虽然不怕村里的风言风语,闫洋可受不了,搞不好是影响一辈子的事,不由得思考怎么把这母女俩打发走。
“滚一边去,还用你管上了?不去找你哥哥弟弟来帮忙,光杵着当哑巴!”
闫老太踹了一脚,把人打发走,抬着头,凑近,做出无赖泼皮的样子。
“嗯...好...”
闫丹吃痛,答应的话都带上哭腔,一步三回头地往家里跑去。
“晦气!你能天天守这里,我天天看你守着,命比你长着呢。刚好家里还缺个守门的,耀祖没人照顾,到时候别又怪到我头上了!”
边月骂了声,趁着没人,小声同闫老太说到,主打一个气死人不偿命。
“贱蹄子!”
闫老太火气蹭蹭蹭冒上来,谁家媳妇当面咒婆婆的,挥舞着手就想往人身上抓。
数十年如一日的劳作,老太太的手枯槁黄黑,厚厚的指甲也染上颜色,被划伤肯定不好受。
闫洋操起灶旁的干柴,径直往人身上招呼。
“不准欺负我娘!走开!我才不认你是我奶!”
小孩的心思简单,闫老太太平日里挂在嘴上的就是不认边月和闫妍,那自个反过来,准能把人气个半死。
“呸,不成器的玩意!我是拼了命也给东西带回去!”
竟是不再躲避,被打到往后退几步,挣开边月的手,趁人不注意钻进去了。
闫老太最疼的还是家里那两个,闫洋一个没忽悠过过来的孙子,再说什么也伤不了她的心。
林支竹听见动静,掀开门帘,与跑进来的老太婆对视上了,忍不住扶住旁边的门框来稳住身形,像是医院里医闹的家属一样,骇人。
“呸,反倒让外人来吃香喝辣的!”
老太太一看人衣服上粘的白色糯米面,还不明白灶台上汤圆的去处,对眼前这个年轻姑娘也充满了恶意。
他们可没少嫉恨知青,闫立身上还没好全,又听说她俩在知青院子三天两头往外头跑,打算找到证据先敲一笔,再去公社里举报投机倒把。
闫松被鼓动半天才答应,刚出门跟上一晌,带着一脸青紫冷脸回了家,没敢再打主意。
那天听到的收音机,都让耀祖跟小孩们打听好,确定是短头发的边月家才敢找上门来。
但此刻,这里站着的是把自家儿子差点打瘫痪,抱着孩子的林支竹。
没有能打的冯悦。
闫老太被仇恨蒙蔽双眼,咬牙扑过去。
[不许再动了!]
[住手,不要再打了!]
[干嘛呢,干嘛呢!老太太倚老卖老欺负小孩子了!]
[给我火气都看出来了!]
可不是小孩子嘛,林支竹顿在原地,像是没反应过来。
边月跨了一大步把闫老太扯住,慢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