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肉,既有肥的丰腴,又有瘦的紧实,酥烂不失嚼劲儿,软糯醇香,入口即化。细品之下能感受到八角、桂皮、花椒等香料的香味儿,小火慢炖一上午,完美融入猪头肉,难怪光搁那放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筷子挑起,软糯的皮溅出的卤汁儿,即便边月前两天才吃过五花肉,也忍不住舔舔嘴巴,这要配着饭不得香迷糊了。
[诶,猪头肉上的核桃肉,极品!]
[去厨房转了一圈,要不是有包炒米,我就喝酱油了。]
“咔嚓咔嚓-”
林支竹嘴里的薯片凉掉之后反而更加酥脆,保留了土豆本身的甜香,辣椒紧贴在表面,刺激而热烈,忍不住一口接一口,屋子里都回荡着清脆的声音。
冯悦更偏爱甜口的东西,把筷子伸向南瓜饼,表面看着硬邦邦的,里头的软糯并不会随着时间消减,黏牙得很,筷子粘上难以咬下,整个口腔都是南瓜的清甜香气。
“咔嚓咔嚓,你这嘴都黏上了!哈哈哈,谁吃凉的啊!”
林支竹捧腹大笑,指着面前人艰难咀嚼的嘴。
“咋吃这凉掉的南瓜饼,盆里这些个东西,都不合口味?”
边月好奇询问,两手扶着闫妍在炕床上走动,把剩下的肉放灶台上留给闫洋,可不能让她闻到。
“唔。”
冯悦一时张不开嘴,含糊吐出几个音节。
边月倒了三碗热水,给两人端去清清口。
“婶子,我再拿些回家,你不会心疼吧?”
林支竹都尝了味道,自觉手艺比不上边月,还是现成的好。
“吃吃吃,我是嫩小气的人?谁一下能吃了,半夜准得在炕上流鼻血!”
边月嘴上开着玩笑,实打实给两人塞得满满当当。
“诶诶诶,婶子,等会儿掉一路,别塞了!”
林支竹看着手里冒尖的吃食,一下犯了难,换了个盆才安全带回家。
这个中午全靠这些细碎东西填饱肚子,没吃个正餐。
边月正想在灶里剩余的火星中埋个土豆子。
“娘!”
一中午不见的闫洋,回来了。
土豆掉在灰堆中,人手里拿着,兜里揣着,进了厨房。
好嘛,多余烧土豆了。
[瞅着像是刚赶完早市的,大包小包。]
[还好俺妈大早上给我炸了不少好吃的,在啃鸡翅,嘻嘻。]
“娘,二丫娘做的炸麻花炸地瓜条子,让我给揣回来尝尝,还有王婶子给我揣了炸大枣和炸干果!”
闫洋出门这趟,可以说是收获颇丰,围着灶台填满了。
“诶嘛,你这能吃了?吃嫩些,还没腻歪?这东西你找婶子们要的,还是她们给的?”
边月看看这些吃的,又看看灶里逐渐熄灭的火星,还是吃个土豆压压。
“刚吃完去找他们玩,都在炸东西,齐婶婶给我拿了,铁柱娘看到也给我塞了,我拿不下了就回来了,可香呢!二丫她小叔叔想吃都没有呢,王婶在旁边盯着看!”
闫洋手里比划着,按他的行动怕是绕了村子一圈。
今年大家日子都好过,也没那么抠搜了,往年这孩子上门,保不齐后面有些嚼舌根的绳婶子们。
灶台上的炸货散发出香味儿,但是远远没有锅里的来得浓郁。
“王婶儿就舍得给你吃了?”
边月起身,拿出一大块已经浸泡出血水的牛毽子肉,沥干,一边均匀摸上料酒,一边询问,又端到屋外冷藏。
[真好,都不用买冰箱了。]
“哎呀,我去找二丫的时候她们在王婶家里,婶子给我和铁柱都分了一大碗,正巧被二丫的小叔叔看见,刚到铁柱家,听见他被王婶赶出来了。”
“瘪犊子,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你这话说的跟闹着玩似的,来埋汰我呢?得儿喝的,能给你吃了?”
闫洋两脚张开,叉着腰,学着王婶的语气,把那个场景一板一眼的展示给边月看。
“哈哈哈,这刘建明也是的,怎么敢上门要吃的去,说他是傻狍子那都是少了!”
进屋看见这幕,忍不住大笑,坐回灶前。
土豆可以扒拉出来吃了,边月拍开外层的草木灰,扒开皮,就是金黄焦脆带着软糯香甜味道的土豆子,握在手里暖哄哄的。
闫洋一蹦,立马站正,伸出手,“娘,我也要!”
“给给给,都给你吃算了!”
边月把刚剥好的给了闫洋,另外扒拉出一个,掰开,给里屋的闫妍也尝味道。
这下可不多余了,甚至有些吃不够的样子。
闫洋两口塞完,带着焦皮的脆壳都没感受到,只余下嘴里甜糯的土豆香气。
“门牙掉了都不影响你吃的!”
边月吃完歇了快半小时,就把外头冷风吹了好一会儿的牛肉拿进屋,放炉子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