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削了两个土豆,快刀切成丝,萝卜切片。
转身到炉子跟前,接过锅铲加了一小撮盐,翻炒几下,把白菜都倒进去,火势正大,同锅翻腾几下,白菜软下来,均匀融入炒饭中。
全倒进旁边灶台的盆里,锅里干干净净,一粒米都没沾上。
根本用不上洗锅,泡好的土豆丝投进锅,“刺啦”,水汽蒸腾,扔几个切断的辣椒,大火翻炒,临出锅前加上一小盖子醋,那酸辣的味道扑鼻而出。
“咳咳。”
闫洋被呛到,在旁边咽着口水,手里搓洗着韭黄,拧成小段,和厚薄一致的萝卜片放在一起。
边月快速起锅,用水晃荡一圈,泼在屋外,油污去掉大半。
韭黄和萝卜刚下锅,闫洋就有些等不住了,拿出两个碗洗干净,盛上满满一碗米饭。
猪油的香气就在他鼻下那么若有若无的飘荡,勾引他忍不住想把它全部吃掉。
还在纠结要不要先动筷子,有些素净的汤倒进碗里,今天的晚饭就算齐全了,丰富的炒饭,酸辣下饭的土豆丝,韭黄萝卜汤清脆爽口。
闫洋立马端起自己的那碗,立马吃上一大口,首先感受到的是那圆润的一颗颗、粘上油花的、带着嚼劲的米粒,裹上蓬松的鸡蛋外衣。
肉肠在里面的存在非常强烈,一口咬下,油脂在嘴里爆开,厚实的肉感,白菜在里面仿佛只是个点缀,有些平平无奇,但单挑出来,土腥气被掩盖,复合的香味同青菜的的脆嫩融合得恰当好处。
猪油炒饭就得趁热吃,边月立马刨了小半碗,多样的小料,口感丰富多样,味道组合得完美。
两人只顾得上闷头吃,一时之间还忘了旁边还有两道菜。
[说词啊,不能光馋我吧?]
[这肉肠啥牌子的啊,能上链接吗?]
[主播不懂事,品牌方能懂事点不?]
边月最先冲酸辣土豆丝下筷,裹上一层浓油酱醋的土豆丝,颜色看着有些黑糊糊的,粗细一致的土豆丝咬在嘴里,脆嫩嘎吱嘎吱的,辣椒和醋调配适合,蒜末的香辣,吃完大半的米饭。
闫洋突然好奇,“娘,你这肠是跟上次的红肠一起带的吗,咋都好吃!”
嘴里的饭都还没吃完呢,含糊的问完,努力咀嚼嘴里的饭。
边月连忙给他舀了碗汤,“可别噎着了,你小子,又没人跟你抢!”
韭黄萝卜汤没有加多少油,跟清水煮出来的差不离,带着点点萝卜的鲜甜味道,闫洋避之不及,喝了一口连忙推拒。
边月吃完,用这个汤给闫妍做了米糊糊吃,还是比不上喂麦乳精的食量。
拿着做好的山楂糕引诱了一下,这才勉强给吃完。
空碗放在锅里的热水泡着,闫洋不知道干啥去了,还没吃饱,找了窝窝头放炉子上烤着,配土豆丝吃得正欢,以为差不多了,又从炉子里掏出俩香甜的烤红薯。
奇了怪了,这出门溜达一圈回来,能吃了这些,人舌头都还没好。
外面天变得深蓝,边月到炕上,把精神正好四处撒欢的闫妍放在角落。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把浆好的被罩塞回棉被套上,用针线缀起来,今天晚上终于有个被子盖。
往炕底下塞了俩茬子,等烧起来,表面温度升高,被子烘好,今晚上可得睡好了。
把做饭扒下的菜叶子丢到鸡圈,边月转头被隔壁院子的刘婶吓了一跳。
“咋了婶子?”刚洗完脚,直接踩着脱鞋出门,可不敢多待。
“卫溪今晚上吃了五个馍!整整五个,他们几个孩子干嘛去了?”
刘婶用力抻开五个指头,用力的强调,一脸疑惑。
[五个馍咋了,俺高中能吃十个!]
“可不是,闫洋今晚上吃的也不少,现在躺炕上不舒服呢,怕是吃隔食了!”
边月拍干净手上的泥灰,顾不上冻得跟冰坨子样的脚,靠近围墙。
“这些孩子,一点都不省心!吃央食了,也比狗蛋好点。啧,卫明这两天回公社厂里去了,三十都回不来,两嘴一张就是说给人买东西,都不见了!”
刘婶丝毫不顾及说的是自家孩子,一脸的不认同。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边月看着弹幕,在心里默念几遍觉得说得对,顺嘴秃噜出来。
“那可不,还得想法子把孩子哄着!也不知道王婶她儿子回来不,要带上城里那个,指不定闹出什么笑话。”
冷风吹过,刘婶裹紧身上的衣服,她也仅仅在外面披上了,挡不住风。
“这风冷的,都要三十了,下次在炕上聊吧!”
边月拖着没有知觉的腿,不知道怎么跑进屋子里的,缩进被子里,慢慢感受到温度从脚一直蔓延到头顶,酥酥麻麻,还有些刺痛,好半天都没缓和过来。
跟没发好的面团似的,按压下去都不回弹,脚上也没感觉。
“嗝-嗝-”
闫洋绕着屋子转圈圈,抑制不住打嗝的喉咙,时不时喝上口水,想压下,又咬一口山楂糕,期望促进消化。
“你这走的哪够,这样,去把这块山楂糕送知青院子去,你林姐姐可记着呢!”
边月看得眼花,把人指出去,等脚上温度慢慢回暖。
“啊啊啊啊——!”
是闫立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