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咋个磨好之后就甜了?”
“三两汤,七两糖,能不甜吗?”
边月搅动着小锅里的山楂糊,小心保持着小火,没好气说道。
[嘶,这么多糖,那得多齁啊?]
“也就过年败家这回,后面是做不了了,麻烦!”
铲子哐哐作响,保持着小火翻炒,锅不能开,边月把闫洋支走。
[这得炒多久啊,白噪音听得犯困。]
[山楂要不配上这些糖,给你牙齿都酸倒了!]
边月把之前研究好的伴奏打开,这些个弹幕,做个山楂糕还要吵吵。
【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
挑选了个带劲的节奏,边月的铲子抡得飞快。
[哈哈哈,动作都快了不少,你们还困吗?]
[这一嗓门,给我整清醒了!]
一直到炒了十来分钟,水分蒸发不少,剩下的粘稠的膏体变得红润,与本身的颜色差不多,铲子舀起一勺,竖起来都能挂住,底下部分成大刺样。
边月把铝饭盒拿出来,用油润了一圈,放入山楂膏,勺子沾上剩下的山楂汁,把表层抹匀,搁皮冻上放凉,都是等一阵儿功夫才能吃上的美味。
暗自发誓,这又是糖又是油的,再也不做上这败家的玩意。
去摸摸被罩晾好没,晚上还得盖呢。
“婶婶!闫洋呢?我带着二丫出来玩了!”
刘卫溪拉着的小孩,看起来干净不少,原本被吹皱的小脸变得光滑,肉也多了,像红扑扑的苹果。
“婶婶好!”
二丫嗓门要小些,听起来温温柔柔的。
[都好都好!笑眯眼听语音.jpg]
[bgm都变甜了,还挺应景的。]
“诶,都好都好,吃了没?”
边月瞧着俩姑娘扎的光鲜亮丽的辫子,都打扮好出门,看着可爱,笑着搭话。
“吃了,早上是油茶面,香得很,中午是皮冻做的包子,差点给我烫一嘴泡!”
刘卫溪数着今天吃的伙食,刘婶今天也尽做些败家的吃食。
“闫洋,卫溪和二丫来了,去玩不?”
边月朝屋里喊了一声,同两姐妹聊天。
“那包了皮冻的包子蒸的时候不得漏汤?能吃了?”
[好家伙,灌汤包啊。]
“齐安婶婶教的法子,就那一层层薄薄的皮,就能把汤包住,我娘学了做了好大锅呢!”
刘卫溪转头又愤愤不平,“我哥去公社里,忘了给我带头花,要不今天带上,指定好看!”
吱呀-
闫洋从那门缝里钻出,“娘,我们玩去了,妹妹睡着了。”
“小姑娘都好看着呢,咱不要头花也美,玩去吧!”
边月隔着围墙拍拍肩膀,看一群孩子跑外头去,转头上刘婶家了,她倒要尝尝这什么包子。
屋里人有些多,第一个是正无聊的刘婶孙子,在凳子上七扭八扭,被边月吓了一跳,摔在地上,又灰溜溜爬起来。
之前下河被打了,送公社里让亲爹亲娘管着,这回来小伙伴都陌生了,没处去野了。
刘兴福坐在桌子前,用削好的竹条编制着什么东西,一地木屑,刘婶正指着人骂,齐安在一旁嗑着瓜子。
[隔着屏幕我社恐都要犯了。]
[把这个诡异的bgm停了行吗?求求了,跟恐怖片一样。]
收获了一众目光,边月先往桌上的搪瓷盘子里抓了一把瓜子,上面是鲜艳的花色,大概是刘婶的嫁妆。
“咔嚓咔嚓,婶子今天做了啥好吃的,也不让我尝上一口!啥包子不漏汤啊?”
边月往那条长凳子上一挤,把齐安夹在中间,提出疑问。
刘婶知道来意,嘴里嗑着瓜子,进厨房揭开锅盖,夹了一个正热乎的灌汤包,用盘子盛着,放在边月面前。
“别傻不拉叽就直接吃了,能烫一嘴泡。”
嘴巴撅向刘家进,眼前这个摔了还没咋出声的,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
边月轻轻在边缘的皮上咬了一口,是薄宽面的口感,里头的热气立马从空洞里钻出,扑在脸上,湿漉漉的,证明着刘婶的话。
等到热气微弱,小心吸了一口,鲜美的汤汁顺着喉咙妥帖到胃里。
薄韧的皮,小块的肉,都比不上那口最灵魂的汤汁。
一口吃完整个包子,肉馅里剁碎的姜沫,软糯的的猪皮反而更突出。
“婶子,这咋做的?吃着跟鸡汤似的,也没多少油花的感觉!”
边月把最后碗底的一点汤都喝完,比猪皮冻更清亮些,最近肉吃多了,还嫌肥肉腻上了,忘本!
刘兴福手里的镰刀加快速度,欻欻欻,给自己手指划了道口子。
“这还不简单,你那皮冻直接加水放盆里,一囫囵蒸上,最后跟玻璃样透光似的,吃着就不油。”
刘婶懒得管屋里另外俩人,同边月说着诀窍,如何和好面,还得是齐安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