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播喊我们家人,四舍五入我们就是一家人。]
[什么?王婶是村长家的童养媳?]
[什么时候给我们家人再来一波福利啊,上次没抢着,给我馋死了!]
一群人很快收住笑,赶到前头,就差最后一小段路。
几十个人在这窄小的路上,一下还有些站不开。
没等多久,面对突然开阔的大路,大家喜不自胜。
好几个叔大汗淋漓,往嘴里塞雪嚼。
刘婶看见个眼熟的人,是赵婶外甥,下巴放在锄头上,大口喘气,也累得慌。
王婶很快带着王添禄赶来,看着只有头发微乱,应该没被一群人围殴。
点清人数,安抚完人,连赵婶侄子手里都被塞了糖。
边月听着指挥抬着一框框的鱼到公社里,懒得听两边扯皮,拉着刘婶在公社里逛。
好些婶子想知道后续,一群人在一边看着,售货员冷着脸驱赶。
“脚下都是泥,顾客看着地上脏了,谁还愿意来,都散散!”
边月已经转悠到国营饭店旁,拉着刘婶就准备往里进。
“诶诶诶,你带票了吗?这里头可不便宜!”
“带了带了!”
面对里头服务员的嫌弃目光,边月拉着人到里头找了个桌子坐下。
[果然这个时候的服务员态度都好差!]
这忙活一上午,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刘婶今天也放肆一回,去买了两份羊肉汤和两个烧饼,回到桌前。
跟变魔术一样的掏出一个搪瓷缸子,让打包了一份,自个吃一份。
边月闻着空气中弥漫的香味,也馋了,赶上来吃饭的人多,到窗口的队伍后头站着。
她踮起脚想看看菜单都没法子,手看似伸进怀里,实际从仓库里拿出个搪瓷缸子,原本打算放个铝饭盒来着的,但一想,串味可就不好吃了。
终于排到。
“一碗三鲜面,一碗羊汤帮忙装着,卤牛肉,炒干豆腐,放那上面就行。”
边月递上自己的碗,拿出几张毛票。
“有这么多肉票吗?”
那服务员质疑的目光投来,毕竟一个月一人只有四两肉票。
“有!”
“一共一块三,三两粮票,七两肉票!”
边月心痛的给出肉票,安慰自己今天好歹给闫妍过个周岁,难得出来。
回到桌上等着。
“谁的两份羊汤烧饼!”
靠近厨房,那服务员刚出来问一声,刘婶忙不迭举手招呼。
“我的我的!”
刚放到桌上,那服务员又开始问下一个人了。
一碗羊汤,一分钱一分货,肉量根本不含糊。
撇开最上面的油花,又肥又白的汤底,看得出的下功夫,还有一撮胡椒粉的辛辣味。
羊肉的香味四散开,闻不见一点腥膻。
刘婶端起碗直接喝了一大口,“嗨,这国营饭店的师父做出来的怎么就这么鲜!”
拿起烧饼,表面均匀沾上芝麻,因为炉子的烘烤渗出油脂。
啃了一口,悉悉索索,那一层层酥脆的外壳就这样掉落,不得不连忙用碗接住。
边月看得眼馋,服务员还没喊到。
周围已经坐满,她们这桌上空着的位置坐了一对母女。
女儿盯着刘婶用筷子夹起的片片羊肉,在半空中冒着热气,屋外的阳光照进来,打在肉上,笼上光晕,格外诱人。
不由得拉拉自家娘的衣袖,她想吃这个。
“喜儿,刚你自个点的,选了就不能后悔了。”
严粟摆着道理,让女儿安定下来,不好意思跟旁边两人道歉。
“三鲜面,羊汤打包,卤牛肉干豆腐!”
边月这边听见菜好了,快步过去,从服务员手里接过,端到了桌上。
“多大个事,诶,回来了,嚯,这搪瓷缸子装啥好吃的?”
刘婶聊着天被突如其来的香气吸引。
边月从桌上抽了双筷子,那手绢擦干净,挑起一大筷子面条。
那香味更甚,扑鼻的香气,大口吹散热气,一口嗦进嘴里。
当年的小麦,虽然筛的不仔细,但师傅的手艺很好弥补。
木耳香菇鸡蛋,炝锅加过水的面条,没用多少调料,汤清味美。
谁吃了不感叹一声,这国营饭店虽然贵了点,饭菜是一等一的好吃。
那小女孩也不闹了,她点了阳春面,那应当差不了,趴在桌上望着厨房。
刘婶闻着味道,嗦了一口吸饱汤汁的粉丝,连带着脆嫩多汁的白萝卜。
烧饼冷得很快,掰成小块放碗里浸泡,变得松软可口。
很快解决完一餐,两人连忙让出位置,背后有人盯着,不好意思多待。
饭店外冷风吹过,边月身上打了个激灵。
“婶儿,你说现在掰扯好了没?”
“要过饭点了,那懒驴上磨也得干完了吧?”
刘婶揣着搪瓷缸子,跟火炉似的,温温热热,正好暖手。
避开结冰的背阳处,走回供销处,一番火热。
只见王婶站在门口吆喝开了,“这新鲜捞上来的鱼,足斤足两,还不用票,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
不少人驻足,用手挑拣着框里的鱼。
“咋卖的?”
“五毛二一斤!”
“嚯,这可吃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