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美食博主对拉丝的执着。]
[水多了加粉,粉多了加水,最后就剩了一大锅。]
[不爱吃汤圆,太噎人了,嗓子能伸得跟长颈鹿一样。]
“就当练练你牙口了。”
“啊!”闫洋一下子捂住自己的嘴,脸上这边鼓起来,那边瘪下去,跑到外面鸡圈去,把黏糊的汤圆吐出来。
“你嘴里咋了,还流血了?”边月也跟着出来,把脸捏着看了半天。
“吓我一跳,还以为吐血了,原来是掉牙齿了。”拍了几下胸口,浊气呼出,舒坦了不少。
“啊,唔嗲啊!(我滴牙)”闫洋瞪大着眼睛,嘴里突然多了个空位,一时之间有些不适应,总想用舌头舔牙龈,一股血腥味。
[哈?这牙齿就这样被粘下来了?]
[我有颗牙齿是吃辣条的时候拽下来的,一下子掉垃圾桶里了。]
[是不是那种像牛板筋一样的,我也是这样掉的牙齿!]
“你牙呢?”
“唔吱告(不知道)。”闫洋感受半天,用手接着,从嘴里吐出的牙,是门牙。
“来,上牙往上扔,以后长得高高的!”边月拉着人到大门前,鼓励着。
[我们这边的说法是下牙扔屋顶,下牙扔床底,牙齿就会茁壮成长了!]
[我们也是!]
[冒个泡,我们这边从小听的跟主播是一样的。]
[小学的时候还说埋枕头底下可以许愿来着,我都攒了好多,希望有钱,现在还没实现!]
“嗯额啊(真的吗)?”闫洋长着嘴,小心地说话。
收到肯定答复,把目光放到屋顶上,右手前后摆动起来,一用力,完美的抛物线,落在屋顶上了。
“你这说话,人都听不懂了,啥时候才好啊?”边月进屋去了,热汤圆都要冷掉了。
闫洋想起来,大跨步跑进去,被吓了一跳。
赶着把爬到炕边的闫妍抱回炕里边去,差一点,他妹妹就变成跟小叔那样的傻子了!
边月胳膊一捞,把闫妍放在腿上,几口吃完剩下的汤圆,一饮而尽剩下酸甜的汤。
“你现在这个缺牙巴,咋吃啊?”差点憋不住笑,透风的大门牙,说话含糊不清的。
“唔布嘁咯(我不吃了)。”把嘴里漱干净,等牙龈不再流血,两口把鸡蛋吃完,喝干碗底。
[这下连糖都不能吃了!哈哈哈哈!]
怎么就倒霉催赶上掉牙齿了,原本还因为点上自己喜欢的菜,正高兴呢,垂头下去。
“你那几个汤圆拿来,我吃了,去把碗洗了。”
不浪费一粒粮食,是良好美德。
“从今天开始到你牙齿长好,别念着吃糖了。”边月新收到的奶糖,闫洋暂时没那个福气尝尝了。
“啊?哦。”从一开始的震惊到接受现实,闫洋并没有花太多时间,忧心忡忡地想着后面怎么出门。
边月摸了摸肚子,糯米吃多了容易隔食,带上闫妍出门去了。
全副武装,毛茸茸帽子,厚棉衣,厚袜子,棉鞋,还用条羊绒围巾给脸上围了,才出了门。
“你自个出去玩,记得把门关上!”
“嗯。”
闫洋洗完碗,跑到洗脸架上的镜子对着左看右看,完全没了出门的想法。
空中还有雪花飞舞着,树枝铺上雪,换了身白色的衣裳。
外面本就是泥土路,人走多了,原本洁白的雪堆,变成了泥泞湿滑的路。
边月小心往路中间走着,靠近围墙边上的地方,容易结冰,一不小心就出溜摔个狗吃屎。
中间的化掉的雪太多,还好穿的是双缝得老老实实的皮靴子,不怕把鞋子打湿了去。
“吱呀-”
“砰-”
门一开一合,刘婶也跟着出来了。
村里讲人情,村长家里多了两个躺床上的,说什么都得去看上一眼。
[这儿又去干嘛呢?看热闹不,看的话我慢慢吃。]
“走?”
“走。”
两人一路在尽力保持自己的平衡,不敢拉着走,怕连锁反应都掉地上了。
“王婶子没多大事,还躺床上呢?”边月分心找刘婶问。
“听说没摔好歹,但是扭着了,下不了地。”刘婶往路边撇了一根直楞楞的棍子,上面被晶莹透亮的冰裹了一圈,还能用,回道。
两人折腾好半宿,才没摔一跤的到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