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往锅里家里放了姜片,外面听见有人飞快跑过。
边月捞起鸡肉,“碰”,闫洋气喘吁吁地闯进门,进屋里喝了口水,才冷静下来。
“咋了,这一头汗,小心感冒了!”
“王狗蛋非要到河上去玩,我们去跟王婶告状了,冰太滑了,她在上面摔了一跤,刚去找林姐姐帮忙去了!”
“哎哟,这怎么搞的,以后少跟那王狗蛋玩,这河上少去玩,指不定哪里没冻上,就掉里面去了!”
“你也慢点,指不定在路上摔着了!”
边月正添柴,才想起来,知青院子那边一直都是林支竹做饭,天寒地冻的也不好送去医院,今天回家还冷饭冷灶的。
“那你跟着去那边说一声,让你知青姐姐们来,晚上到咱家来吃啊,听听王婶有没有摔个好歹,免得人出了什么好歹,慢点跑!”
盆往粮食袋子里舀了白面,用力搓揉成团,放旁边发酵着,今天的主食由窝窝头换成了面条。
锅里加猪油和豆油,大火倒鸡肉煸炒得金黄,放干辣椒、香料、大酱、姜蒜、泡椒、泡椒炒香,舀上一勺米酒去腥,加入适量水盖上盖子煮上半天。
等香味传出,把泡好的菜干扔里面,翻炒几下,压在汤底下。
这时候把面团分成不同大小的剂子,搓长条,擀成舌状,刷上油放盖帘上,搭着湿棉布继续发酵着。
用筷子戳过鸡块,没了血,就可以往锅里淋上酱油,倒入切块的土豆。
边月拿着大锅铲翻炒着一锅菜,让味道均匀融入,不舍的把最后一根火腿肠拿出来切好,用菜刀撇到锅里,还有半个包菜,锅都快装不下了。
随着蒸汽散发出浓郁的香味,能清楚看见土豆的绵软,跌进锅里化成了泥。
屋外出现星星点点,不少人家点上灯,再穷的人家也会讲究的在今天吃上点肉腥。
刘婶家炖上了红烧肉,香味飘到这边,闻着就馋得流口水了。
边月左等右等,小火慢慢煨着,土豆都炖烂糊了,才等到闫洋领着两人来。
刚看见人,拿出大碗挨个盛上,管她肉多菜少还是菜多肉少,招呼着人快吃。
“谢谢婶子!”林支竹从冯悦手里接过一块牛肉,往边月手里放。
“哎呀,还跟婶子讲什么客气!”喜不自胜,这种懂事的姑娘才好相处。
没有更多寒暄,端着碗,四人围坐在放了炭盆的桌子前,埋头吃了起来。
鸡肉炖得软烂,一嗦就脱骨了,鸡皮嫩滑,鸡肉嫩而不柴,酱料渗入其中,有滋有味。
土豆已经融在汤里,黏糊糊的,木耳、干豆角、香菇带着本身的滋味,一口咬下,木耳的脆爽、豆角的软韧、香菇的浓香,相得益彰。
包菜带着一股子甜,是冬日里难得尝到的菜蔬清香,此刻,肉都比不上这新鲜蔬菜,忍不住一口接一口。
“娘,这肠不是没了吗?”闫洋欣喜万分,但有客人在,还是收敛了几分,夹了几块子就忍住自己的渴望,反正还有肉吃,好吃的最后留着吃。
“婶儿,这红肠是啥做的啊?吃着那么香!”林支竹也好奇问道。
冯悦好奇的尝上一口,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静,但筷子忍不住往嘴里送。
“啊,这肠啊,我老家寄过来的,这边没有,嗯,味道好吧?”
边月嘴里不停,随口敷衍道,反正包装都处理好了,谁也找不出来她的错处。
嘴都只顾着吃了,一下子又安静下来。
[沉浸式吃播。]
[是能抵挡淀粉肠的味道呢,反正我不行!]
[我这周一定要拉着我家去农家乐吃这个!]
边月最先吃干净,进了厨房又给每人舀上一大碗,把剩余的都舀进盆里,让自己夹爱吃的,“够吃不,我再下点面!”
往锅里加水,又添上一根柴,大火烧开,把面片扯开,变细,投入锅中煮熟。
边月往自己碗里加了五六根,拿着笊篱到桌前让自个挑,林支竹摆手拒绝,冯悦也挑了五六根,连闫洋都挑上两根。
“那婶子给我吧!”林支竹看最后剩下的一根,往自己碗里扒拉。
就着碗里的土豆泥,拌匀,夹上萝卜干、咸菜,饱腹又美味,难得放开肚子好好吃,边月吃完碗里的面条,又到厨房下面条去了。
“婶子,似乎有点太能吃了,不会撑到吗?”林支竹已经吃撑了,把剩下的一点点扒拉进嘴里,不浪费一点,才放下碗来,有点担忧的问道。
旁边还在闷头苦吃的闫洋和冯悦不禁瞪大双眼,望向她,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仿佛在说,这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吗?
“你们还要吃不,我还可以贴点饼子!”边月在厨房大喊问道。
“吃!”异口同声,林支竹在此时突然有了些格格不入的感觉,下桌到旁边走动消食去了。
最后的一锅面条,被三人瓜分干净。
“谢谢婶子,好久没吃这么饱。”冯悦有些不好意思,话都比平日里多了不少,今晚可造了不少粮食啊。
“你俩吃饱了吧,别跟婶客气!”边月的碗也吃的干干净净,最后的汤汁也都用冷窝窝头蹭干净了。
“王婶没啥事吧?大冬天摔一跤,身体够呛,今晚都不知道还能吃上饭不。”
“没太大事,不过得在床上躺好一阵儿了,走的时候刘家婶子来帮忙做饭的。”林支竹一边走,一边回答。
“那感情好,免得又出来祸祸我!”
“刘家婶子?哪个刘家婶子?可别是刘婶吧?”边月直起塌下对背,好奇问。
“隔壁刘家婶子,好像说是刘什么国媳妇。”林支竹在那回忆,试探性的说了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