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打一闹之间,两个人关上了门。
[这是在干嘛?]
[就这样水灵灵的躲着了?]
“哎哟,命苦啊,男人不见了不说,我最后的命根子了啊,村长也不管事,孩子丢了也不管啊!”
边月首当其冲,不管地上干不干净,学着老太太样子,先一屁股坐下了,一番哭诉。
王大爷家孙媳妇立马也跟上,眼泪鼻涕一把,“我可怜的孩子啊,怎么说,这也是村长你侄子啊,你就眼睁睁看着小孩不见了?”
“这么近的亲戚,还有乡里乡亲的,都不愿意帮忙,孩子又找不见了,这往后我们这些嫁过来的媳妇,在村里的日子可怎么活啊!”王七婶子最后总结。
再加上一群婶子们的唏嘘,总算把村长给架出来了。
虽然是被王婶一把推出来的,还不忘把门重重关上。
[开团,闪现跟,大招秒了。]
[三句话,让男人给我干事!]
脸上的皱纹不断变化,摸了一把脑门的汗,出来安抚。
“这哪里的事,孩子不见了肯定是要解决的,这不万一是好玩,约着往哪里钻了,我们也不能每次都去找吧,现在是马上入冬了,大家都没什么事,下次呢,秋收可没什么空去找孩子。”
也没说个什么解决方法,光在那叭叭,搞得原本在里面躲着的王婶停不下去,站出来,轻松拎起人。
“唧唧歪歪啥呢,孩子的事能是小事吗?”往村长耳朵旁边恶狠狠的讲道。
又迅速变脸,“这老头子喝糊涂了,说话没轻没重的,别管他,知道是在哪里不见的不?”
王婶想了又想,把人丢屋里了,带着也是麻烦,领着一群人往外面找小孩去了。
[还不如这个好吃的婶子,好歹真做事的。]
[她原本也没打算干事啊!]
不少婶子都反应过来,自家孩子虽然确实喜欢满山的到处乱跑,这个点都没见人是真的不太对劲,好几家连午饭都没看见吃。
一时忍不住焦急,催促着赶快出门。
浩浩荡荡一群人,似蝗虫过境,不放过一个死角,把先前边月去过的芦苇荡仔仔细细的搜查了一番,还是没能找到一点线索。
焦虑的心情悄悄地在人群里蔓延,往日里随处能看见挖草根,在外过家家的小孩,现在只能听见芦苇的沙沙声。
有的婶子发现自家孩子不见了,急得快上火,有的婶子不太在意,回了家,少个人还能节省点口粮。
越来越多的人聚在这里,王七婶子,拉着边月和田秀莲悄无声息地远离人群,这边声势越浩大,这三个人的离开也更不显眼。
[不是找人吗?这出来偷懒?]
[偷偷出来摸鱼不讲话!]
憋了一路的田秀莲提出疑问,“咱到这边林子来干嘛,孩子还没找见呢!”
“我早去那边找过了,根本没见着人,让她们去村里找找,这山上要不去看一眼,都放不下心!”
边月反应过来,拉着人往山上爬,这个点都没什么人,再晚点,天黑了,都下不来。
踩着林间的树叶,不停往上面看,都一群小孩,难不成全拐到天涯海角去?
之前被野猪撞断的一根根树木,早被人砍了背回家当柴烧了,路上宽敞许多。
下了几日连绵的雨,树叶层层堆叠,踩上去柔软得像棉花,更加小心翼翼起来,树叶间的雨水还没完全干掉,不注意就得摔个狗吃屎。
边月习惯性看向以前记住的几个菌菇生长的窝点,天冷了,根本没看见一点苗头。
收心,继续往上爬,到一块嵌入泥土的光滑大石头上,没了树叶的遮蔽,在这上面,大半个村子都能被收进眼底。
[哇,好开阔的视野,好平啊!]
[山上去哪里找孩子啊,之前还被野猪追了,总感觉又会冒出来。]
[我们这边全是山,一条江把县城分成两半,都没地方发展,火车上都没信号,手机都看不了。]
[好想去看看啊,平的也没啥好看的,全是山也好酷的。]
[来爬坡爬楼梯就老实了,九十度是墙,没有九十度的都算坡,爬坡上坎,腿都走断。]
[人贩子真的就没有活着的资格!]
边月见过山川也见过平原,唯独没见过辽阔的草原与大海,忽略弹幕,看向旁边的景色。
近处的小河边,一群人显眼得很,一个个的小黑点,识别不出谁是谁,除了领头的胖大黑点,指定是王婶。
边月看见人群逐渐踏过每一个地方,发觉了不对劲,有个黑点就在小路旁一家后院,离河边也不远,一动不动,等其他黑点过去,猛的跑远了。
想仔细看看到哪去,王七婶子的话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田秀华从地上捡起一根羽毛,给两人展示。
灰棕与金黄同时出现在一根羽毛上,如此的蓬松柔软,一眼让大家认出来。
“这不是鸡毛吗?这林子里早没野鸡了!”
三人对视一番,一起有了答案,“是鸡毛!”
“知青的鸡还能跑这上头来?要在这上头做了吃,还能见不着一点烟?”
边月皱眉,她回来之后在村子里转悠了大半天,愣是没注意山上冒没冒烟。
田秀莲才被告知新来知青那边被偷了鸡的事,“这凑巧遇上了,难不成还是那人贩子偷的!”
边月手一撑,纵身跳下快一层楼高的石头,没出什么事。
[帅!]
[教练,这个我真得学了!]
[知青们的鸡在这山上,孩子是不是也可能在山上!]
另外两个婶子一把年纪了,完全不敢像她这样鲁莽,慢慢爬下来,往路边仔细翻找,这里不可能凭空出现了鸡毛。
果不其然,不远处几根鸡毛散落一地,沿着一处又一处,她们到了之前边月遇上野猪的那边。
“这毛上还有血,怕是边走边硬拔的,这连鸡都不会杀吗?”
田秀华蹲着捡起最后一根羽毛,这十里八乡的,要说谁不会杀鸡,那就只有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和读书人了。
[鸡毛生拔,这力气得多大啊,没水烫吗?]
“我刚可看钱知青从山上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