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开始扑腾起来,像是在蹬自行车一样,小腿使劲倒腾起来,手臂在空中漫无目的地抓捕。
“咿呀-达”
嘴里也听不出在咕哝啥。
“呜哇哇哇--”
抓久了没抓到东西,一下就哭起来了。
边月连忙放下手中的鞋垫子,把女儿抱起来,轻轻摇晃,缓慢而有节奏地轻拍背部,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总算把孩子哄睡着了。
把鞋垫子塞到衣柜子底下,关掉了系统的灯,摸了摸闫洋的头。
“还有你娘呢,看谁敢欺负你!”
“那可不,我娘是屯里最厉害的人,不,县里,市里!明儿能做点好吃的不?”
闫洋出声夸赞,逗得边月开心,听见最后句,忍不住骂道,“馋鬼托生吧你!”
[虽然傻是傻了点,但也贪吃啊!]
[主播,没男人了又怎样,听说黑市好搞钱,咱们去试试?]
“嘿嘿!”
都困得眼迷糊,炕上的温暖,催促着,很快呼吸悠长,进入梦乡。
“咯咯咯--”
不知道是今早上第几声鸡叫。
村里的人家都渐渐起来,比不上农忙时节,天天起得比鸡早,现在屋外都大亮起来。
“好冷啊-”
刚打开大门,一阵儿冷风打着旋,吹过,刮得人脸疼。
边月不禁打了个哆嗦,外面还在下雨,风在呼啸,一不小心,细密的雨丝吹人脸上了。
院子里一片狼狈,柿子树上最后的一点叶子还是掉光了,好在前一天就把晒的东西都拿进来了。
[好困啊啊啊啊,怎么还要上班,原来是单休啊!啊!]
[同早八去实验室的大学生,真的好困。]
[难得周末,没有跟我一起熬夜的吗?]
[我们这里也下雨了,好冷啊,窝在被窝里不想出门,但是想吃火锅、麻辣烫、热奶茶。]
边月半掩上门,烧了一锅热水,先把热水壶填满,盛出一盆热水泡玻璃瓶。
把炕上的米酒端到厨房,舀了一碗,结团的糯米粉捏散,放进大碗,加水揉成团,又搓成长条。
“咕嘟咕嘟-”
锅里剩下不多的热水烧得正旺,边月手指翻飞,随心地把长条掰成拇指大小的小块,投入沸腾的热水里,待全放进水里,拿大勺轻轻一推,清澈透亮的水变得浑浊。
半碗醪糟倒入水里,清冽的酒香随着蒸气升腾,只余下些酸甜。
一个个小小的糯米团子变得晶莹透亮,舀出,分到两个碗里,一小勺白糖洒落在表面,慢慢消融不见。
“吃饭了。”
边月把睡的还很香的闫洋揪起来,这小子天凉了就犯懒,起不来床。
还睡眼惺忪的他,迷迷糊糊地穿上衣服,刚走出门也被扑面而来的凉意叫醒了六分,等洗漱完,又精神抖擞地在桌前吃饭。
圆润可爱的糯米团子,柔软q弹,不同于汤圆带着馅的黏牙软糯,是充盈着酒香,令人沉醉的柔软。
喝一口,热流顺着食道直到胃里,在这雨天的早晨是再合适不过,大块的醪糟被热水泡开,充盈的酸甜汁水,松软可口。
[好完美的醪糟,我做的总有个别还是硬的,成功也算成功了,吃着口感不太行,粉粉渣渣的。]
[不太懂这些诶,我只会吃,下课就去食堂买一份。]
[刚好还在纠结喝不喝奶茶,现在不用烦了。]
[为什么我们学校食堂没有这个!]
[我们这边很多学校都有的,半成品糯米小丸子加醪糟,三块一碗,原来你们都没有吗?]
[嫉妒,食堂只有外包出去的难吃饭,还被举报下架了好些好吃的,例如我的亡妻——炸串!]
糯米饱腹感强,两人喝完一碗就结束。
到厨房,一个洗碗,一个开始把玻璃瓶都擦洗干净,放在空灶台上等完全晾干。
边月把柜子都锁好,屋子里看着空空如也,一股子穷酸气,任谁都看不出来杂物房里堆满,都放不下了。
拿了棉花和布,打算给自己做双棉鞋,反正男人没了,刚好有多的布,这可真得赶着做好了,厚实的棉鞋都不一定能避免冬天脚不被冻着。
早打撒压得厚实的棉花,用厚棉布包起来,针线在上面打了格子装的条纹,避免跑棉,里一层,外一层,就差最后的收尾了。
之前收的动物皮毛,仔细洗干净了,又晒了好多天,给缝在鞋底,就是下雪了也不愁。
外面的雨打在瓦片上,打在窗上,淅淅沥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结尾。
炕上温暖,外面的雨声格外催眠,直教人犯困。
[好催眠的]
[啊?上面睡着了吗?我也快睡着了,刚吃完又躺床上了。]
[周末早上不都睡懒觉,这个点才起吗?]
[别说,刚起来,看了一阵儿,又想睡觉了。]
闫洋精力旺盛,刚一直在陪妹妹玩,过了好一阵儿才发现旁边的针线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了。
他静悄悄地摸过去,把手里的针线拿下,放回旁边的篮子,收炕柜里。
又爬回去给闫妍兑了麦乳精喝,闻忍不住凑近嗅嗅,要是他还是小时候就好了,也能喝到这奶香奶香的麦乳精,比糖都好吃。
屋外天色阴沉沉的,风在呼啸,小小的黄泥房子里黑糊糊的,却温馨温暖。
等边月再醒来,外面还是灰色的,少了雨声,应该是雨停了,头有些昏沉。
灶里的柴火不知道什么时候烧完了,现在摸着都有些凉。
“呜哇哇-”
闫妍的哭闹声给睡梦里的边月吵醒了,缓了好一会儿回到现实,还沉浸在刚才的美梦里,每个观众都给她打赏个一斤米面,这来年都不用愁了,给家里还能寄点粮食。
才反应过来,孩子在哭闹,急匆匆换完尿布,到外面洗了,又喂了奶。
木掉的脑子才又开始苏醒,无法根据天色来判断睡了多久了,满院子的树叶贴在地上,外面只能听见不知名鸟在山林间长鸣一声。
玻璃罐子干得透透,小心翼翼将醪糟舀到罐子里,没洒出一点,边月松了口气。
闫峰带回来的黄桃罐头,都给她利用上了。
拧紧盖子,放到萝卜干旁边,整整齐齐的排列在一起,填满吃食的柜子,边月幸福感油然而生。
盆底剩了点米酒,也不浪费,一饮而尽。
“汪汪汪-”
跟耳朵刚能听见声音似的,村里活过来,突然有了声响。
刘婶猴急忙慌地跑过来,拉着边月就要往外走,边走边跟她通气,今天那知青点又热闹的很,不知道又在吵什么。
[走走走,这次可不能错过了!]
[我准备好了!我准备好了!我的外卖已经到了,刚好下饭!]
[我的零食也到位了!]
边月的积分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