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月心心念念着东西,在这边蹲了太久,觉得没啥趣味,起身回家。
[干哈?怎么就走了?这不还没完,看完再走呗。]
[同上。]
[不许动!]
[不吃完瓜我心里不舒服。]
[求求了,我去接我爸下课,就想看后续!]
边月不在意已经开始快速翻滚的弹幕,心里想着东西,不时还跟出来晒太阳的婶子聊天,把刚才的见闻仔细描述了一番,也没添油加醋,一路上不少人看着她从知青点回家。
刚进院子,发觉有些不对,屋里有讲话声,还不止一个,不由得心里一颤,不会被发现了吧。
快步跑进屋里,只见闫洋在翻箱倒柜,不知道在找什么,瞬间提起一颗心。
炕边坐着个小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痕,看到她突然跳下炕,给她吓了一跳。
快速把柜子翻看了一遍,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没暴露,还安全。
【本系统支持打赏礼物可由主播随取随用】
“婶婶好。”小姑娘嗓音脆生生的,十分可爱。
[这谁啊?]
[哎哟,这丫头看着就让人稀罕。]
[大大方方的,想要。]
[好可爱,到姨姨家来吧。]
“二丫啊,咋哭了呢?被谁欺负了,婶子去帮你打回来!”
边月松口气,坐到炕上,看孩子脸上的泪痕,说完撸起袖子,跃跃欲试。
“没...”
二丫低下头,两个小手旋转着扯衣角。
边月把自家儿子揪过来,一番询问才知道,今天出门遇到王狗蛋欺负二丫,衣服都被搞破了,他把人赶走,但二丫怕回家被奶奶骂,就带回家,准备找针线给她补上。
[天杀的,敢欺负这么可爱的小孩!]
[想给那个臭小孩打一顿!]
[没教养的小孩可烦了,这家长估计也不怎么样。]
“你会缝啊?”
边月瞪了儿子一眼。
“不会,娘不是会吗?”
“…都欠你的!把针线找出来给我!”
看着儿子期待的目光,边月不好拒绝,继续在心里痛骂,只会让她来擦屁股。
“在这傻站着干嘛?你要来当煤油灯吗?等会儿饭都没得吃!还不去做饭?”
“二丫啊,衣服哪里破了,给婶子看看。”
脸色变化之快,让人称奇。
[主播应该挺能吃辣的吧,变脸学的蛮好的。]
[我也甘拜下风,上班的时候死了三天一样,但是我现在下班咯!]
[可恶,我还要开会,狗老板!]
天色刚开始昏暗,心滴血一样,边月点了煤油灯,让刘二丫脱了衣服,在炕上陪闫妍玩,自己坐在炕边一针一线缝起来。
灰黑的棉布衣服,有些厚度,外面已经磨起球,一个口子大喇喇的露出里面塞的一点棉花。
边月熟练地穿针引线,先合拢破洞,找到中间位置,用细长的针把旁边绽开的线头塞进去,从里朝外刺出,对应的另一面也用针撇进去,从夹层里穿过拉紧,已然好了不少。
又继续从布料的中间位置穿出,到另一边,多次重复,破口逐渐合起来。
颜色相近的线将线头都掩盖,比先前也没什么差别。
缝完一半,沿着缝线几针穿过,同样补好另一半。
将凹陷的部分补好,穿过布料,把衣服翻过来,最后收尾。
[怎么这样,那样,然后就缝好了啊,我完全没看清。]
[没事,我录屏了,已经在上传网站了,后面去搜关键词就好了。]
[关键词?]
[很会骂人?]
“二丫,你看看,怎么样?”
边月修补好,就拿进去给她了,又自己收拾好拿出来的针线。
“哇,跟原来的没差!婶婶,好厉害啊!回去奶奶肯定不会发现我把衣服搞破了。”
小丫头高兴地都要蹦起来,直接穿上衣服,往回家跑了。
“谢谢婶子!我赶明帮你捡柴!”
“慢点跑!小心摔了!”
也不知道这声吼的,前面跑的人听的见不。
边月笑了笑,开始摆弄自己的女儿,胖嘟嘟的胳膊和腿,跟藕节似的。
“还是有电灯舒服,在外面缝的我眼睛痛。”
闭着眼睛缓了好一阵儿,边月起身活动,用热水兑好乳精,闫妍已经乖巧坐好等喂了。
进厨房,站炕边就着咸菜窝窝头,又是一顿。
“你是八辈子没吃过饭了?还是上辈子是饿死的啊?像是我虐待你了一样!”
边月刚咬上一口,看闫洋风卷残留吃完窝窝头,不禁出声。
“嘻。”
可能是大门牙热着了,闫洋呲着,就想露出来降降温。
“瞅你那熊样!”
边月把人白了眼,把蒸好的窝窝头都吃干净。
“哎哟喂,你是没看见,那知青点热闹的不行!”
“紧赶慢赶过来,又嗑瓜子磕的嘴干了,有水不。”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灶台刚收拾好没多久,刘婶儿来了,她是会挑时候的,差点饭又不够吃,晚上得饿着睡觉了。
那大嗓门,刚进院子开始嚎的,估计周围这一片都听见了。
“咕嘟咕嘟-”
一海碗的凉白开,眼都不眨的直接喝完了,大有三碗不过岗的意思。
“嗨,舒服多了。我可刚回家拿了个馍馍就过来了,都等不及跟你说!”
[说啊,快说啊,胃口都吊起来了!]
[怎么还没到重点!]
[不要急,这种直播间都这样的,先要打广告打半天。求求了,快讲吧,我受不了了!]
刘婶咬了一口馍馍,细细咀嚼起来,咽下去,又喝了一大口水。
边月也不催促,她没好奇到连知青的事都要打听,人跟她可没什么关系。
自顾自的在炕边纳起鞋垫来,秋天短暂,刚好能让她男人回来就能用上,绣的花色嘛,弹幕里的花看着就挺不错。
“就那冯悦,新来那个,不声不响,看着脾气挺好,嚯,啪啪,给李桂花扇了一巴掌,好一顿热闹。”
刘婶吃完一个就迫不及待地讲出来,用空出来的手,左右挥舞,绘声绘色,仿佛她就是本人。
边月停下比缝补衣服更粗更大的大头针,抬头,饶有兴趣地看了刘婶一眼。
“这知青多虎,林知青没要被骂哭了?”
“欻-”
下一针,又用力穿过厚厚的鞋垫。
“哎哟,林知青,她虽然嘴不好使,也不是什么好拿捏的!冯知青刚冲上去,她搁后面应该没想到,傻了吧唧,跟上去也打了一巴掌。”
“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