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峰跑一趟赚不少钱,自家还没吃上一口好的,哪成想赚的血汗钱全被爹妈给兄弟去了,孝字压头,这有苦也说不出啊!”
不知道那个婶子感叹了一声,大家伙都感同身受起来,谁家没有个压头的烦人亲戚,那都是幸福。
先前还在羡慕他们家里过的好的,现在都跳出来开始指责闫家人,躺在地上的老太太早就没出声了。
这家那家的事,哪有这么好厘清的,一声高过一声的喊话,逐渐变成了争吵。
在还没演变为打架之前,村长匆匆从人群中钻出来,“哎呀,都闲的没事是吧,都回家里去!凑什么热闹!早饭都不吃,就为了来热闹,图啥啊?”
等人群都不舍的散去,在远处四散聚在一起打望着,村长低声开始跟边月商量起来。
“哪能这样搞,马上就评先进了,我们村可不能有事,这当口闹出什么要没评上,你也没法给他们交代啊!”
边月看着对她劝告的王添禄,有些不耐烦,委屈自己,幸福他人的事情她可不会干。
[这家人怎么人人讨打,惹众怒了?]
[委屈你别吱声,给我安安分分的,这老头说话真烦!]
“村长,白泼的脏水就得受着,这都跑我们面前讲些有的没的了,想趁我男人不在把我们名声搞臭,我们前些年都好好养着人的,一天天家里就是孤儿寡母,被欺负了都没人帮可怎么活啊,呜呜呜…”
边月手虚掩着脸,再次哭起来,闫妍也应景的哭起来。
“呜哇哇哇…”
“这么大点的娃,确实多可怜的啊,还是你孙女,闫家婶子你也退一步嘛,都住一个村里,是一个集体。”
村长又朝还坐地上愤恨的闫老太劝道。
“呸,我可不认什么孙女,养老钱,你一分都别想少!”
听见这话,闫老太突然站起来,指着边月狠厉的说道。
“二嫂,我还读书呢,现在没办法养爹娘,补贴我们一点吧。”
闫立捂着鼻子的手绢里流出血来,又滴落到地上。
脏了她的地,边月嫌弃得很。
“不认孙女,那也别认我这个媳妇呗,找你亲闺女去,还用我养老上了,难不成你儿子明天就都没了?要这样,我保证你俩饿不死!”
边月把面前的手拍下,甩了个白眼给这个不知好歹的老太婆,又望着后面不吭声的几个既得利益者,嘲讽道。
“我这外人要是惹急了,保不齐干出些不要命的事!”
侧过身去开始哄闫妍,乖得很,很快就安静下来,放回屋里炕上。
[消失的丈夫,吸血的公婆,待哺的女儿,还有破碎的她。]
[buff叠满了,真的惨。]
[嘴毒的她吧?哪里破碎了?]
“哎呀哎呀,少说两句,确实你儿媳妇带着孩子,家里还经常没个男人的,挤不出钱给补贴你们二老,再给事情闹起来,没完没了的话,先进集体要是没评上,担子你可背不起的!”
边月在屋里靠着墙歇息,洗干净手,把孩子脸擦干净,喝了一大口温水,润润干涩的嗓子。
“村长,她一个人在这边孤苦伶仃的,那更得把我们老两口照顾好,以后她死了都没地方埋,我们不认的话。”
[不是,这还是人话吗?]
[恐婚了,这老太婆说得好恐怖啊,欺负人远嫁!]
“呸,我自个有手有脚,挖个坑还能有什么难事?死外面都不死你家地里!”
边月骂完,偷看了系统给她统计的积分点数,774,快够给闫妍换两罐478积分的麦乳精了,心里笑开花。
一天来闹上一场,这老太太都能算是把孩子奶大的。
“呸,下去都没香火饿不死你!”
“这话可不能乱说!”
屋外的村长想快点解决完事情,听见这话都想把人嘴捂住。
“哟,破除封建迷信,忘了把你给破了?小心给你抓牢里去!”
边月刚打消惹事的念头,忍不住笑,祸从口出说的就是这种人。
闫松一把把自家娘往后拉,这罪名要是安上,后头都不好再掰扯。
“要不随便给点,把人打发走就好。”村长靠近商量。
“不给,没钱!不值钱的命一条,逼死我得了!”活脱脱一个无赖样。
“哪个天天在闫洋耳朵边说我是外人,唵?囊个这阵儿就忘了?话就放这了,我这个外人,不可能补贴你钱,我丢河里喂鱼去,都不给你,你亲儿子养不起你吗?”
边月疯狂输出,没人能接得上这话。
闫立从后面冲上前,高高举起的手就要打到边月身上。
“我还在呢!”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敲得人心里咯噔一下。
闫立吓得把手背到身后,跟突然听到老师来了一样。
一个拄着拐杖的白发老人走过来,闫洋在后面虚扶着,认真注意着路上的状况。
刚进院里,闫洋呲着牙,给他娘示意,你吩咐的事我可办好了。
看着就不太聪明。
[还有蠢钝的儿子…]
[哈哈哈哈哈哈!]
[我在外头呢,一不小心笑出声,全都在看我,呜呜呜呜呜,好丢人。]
大爷是前村长,下任之后既是村里威望最高的老人,也是村里辈分最高的人,同时还是闫家分家的见证人。
“你们在干什么!”
身体晃动了几下,面色不虞,旁边人都害怕他突然倒下。
“这不家里揭不开锅了,儿子媳妇总得尽尽孝吧?”
即便是如闫老太这般不讲理的人,遇上这老大爷,底气都少了不少。
“那你更不能来这样闹了,活了这么多年,饭白吃了!”知晓了来历之后的大爷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王太爷,当时分家你也是知道的,别说帮衬一下,连筷子都不想让闫峰拿。要钱,钱不给,粮食也就那么一小袋子,就把这边地分给了我们,光修房子都来打秋风好几次!我那阵才嫁过来没多久,条件也不好,不给还被一把推到在地上,到卫生所去才知道怀了闫洋,呜呜呜,当时大家伙都看着呢。”
边月泣诉,不忘提起之前闫老太干的事,要站在道德最高点上指责人。
[还有这种婆婆啊,给怀孕儿媳推地上。]
[看着面相就不是什么好人,尖酸刻薄样。]
[这拖着孩子怎么过来的啊,我婆婆之前也对我看什么都不爽,现在孩子大了,我挣钱带孩子出去,不受她那气!]
[对了,这直播打赏怎么不行啊,我想尽点绵薄之力。]
[这不说的剧本吗,这么穷的场景还搞这种多视角直播,肯定有个很大的团队,现在还没看到其他摄影机呢,有钱不如资助资助我,我185!]
[怎么猴子都能上网了吗?你蹲山里别出来了呗。]
[男的就是藏不住自己的身高,自以为高富帅,实际就是个高挫穷。]
[哈哈哈哈哈哈,这个直播间真的好会骂人,感觉我也能进修一下了。]
边月哭着哭着就开始干嚎了,虽然没眼泪,情绪要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