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雪鸿对这种场景不置一词。他匆匆地走了然后看见被担架抬走的男孩落下的学生证。
“陆离?真是不吉利的名字。”他这样想然后把这张学生证交给了医院的前台。
本来应该就这样再无瓜葛的。直到另一个他生病的下午。
对,他又生病了。他觉得很没意思,就撒手了。各种意义上的撒手一博。他先是给某个夕阳产业不断注资,然后就不管了。那些亲戚马上就像狼问到肉一样过来问责。
一切都是那样的顺理成章。楼雪鸿被开除了。在医院里,一个电话的事。他把父母电话拉黑,再一次感受内心的平和。他甚至想去蹦个极玩玩。
大概是心情好的人病总是好得很快,他马上就被医生通知可以出院了。隔壁床的那个叫陆离的总是丑着脸的小孩变扭地给他送了一碗糖水。
楼雪鸿朝着这小孩和他妈笑笑,就算谢过了。又是亲戚的电话,大意就是他拉黑父母、不务正业什么的。他们可能也觉得楼雪鸿听不进去说教,就开始骂人。
骂的很脏。陆离和他们对骂。是的,这孩子有个狗耳朵很尖。伯父听见是不认识的小孩更生气了:“你个没教养的小孩,你妈呢?&**”
陆离看了一眼母亲。然后楼雪鸿就看见那个笑得和蔼的女人鼓励儿子继续。陆离认为得到鼓励,就骂得更起劲。
可怜他伯父,这辈子吃老子、打侄子,享了一辈子福,临老了要被人气死。
楼雪鸿接过电话听着伯母在给伯父找降压药,然后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就来了医院。说是伯父身体不好了。
楼雪鸿因为陆离的一骂之恩,觉得不能让孩子说完自己想说不能说的话然后又被伯父这个倚老卖老的玩意欺负。
“哟,伯父,还没死吗?我请的这人不错吧,专门骂你。嘿嘿。”然后挂电话一条龙操作。
在这种操作下,陆离也笑了。
外面巡视的护士觉得不大好。这几个都是精神科的患者啊。突然这么大笑。
这是楼雪鸿第一次正视陆离。他觉得陆离那样的家才配称为家。
之后的楼雪鸿因为公司的破产,又被拽过去收拾烂摊子。但他不想,所以他跑了。
他本应该跑的。但是他还是心软了,在听到父母重病的时候。
接着他就被关起来了。
直到某一次,他的母亲真的死了。那一天,艳阳高照,楼雪鸿,终于自由。
他找不到陆离了。
失望之余,他又开了一家公司。
幸运的女神没有眷顾他,他这次的生意很不好做。但是他又看见了当年的那个孩子。
一切都是那样顺理成章,他们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