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远瞥一眼他,没有理会,上前拉开车门,看着车内的陶楚,气极反笑,“上洗手间上到他车上来了?”
陶楚推开那头的门,也下了车,她绕过车身,走到这边来,最后站到了周钰旁边,看见她的选择,陈清远脸色一沉,眸子极冷极深,“楚楚,过来,跟我回家。”
他伸出手,陶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周钰上前一步护着她,他脸色也阴沉万分,正欲开口,身后的陶楚忽然说道,“陈清远,你别逼我。”
陈清远看着她眼中的决绝冷淡,心口竟有几丝的慌张和害怕,他想起她那天晚上说的,她是因为还爱他所以对他一再妥协,但如果一直这样下去,她有一天不爱他了,她会没有丝毫顾虑的转身就走,就像现在……或者比现在还要更决绝。
他就这么站在原地,沉默不言的看着周钰护着陶楚重新上了车,那辆黑色卡宴越开越远,终于在他视线中彻底消失。
……
陶楚进门,将手里抓的钥匙放在玄关处,开灯,看着这个一眼就能望到头的小家,曾经最熟悉的地方,此刻看着居然有些陌生,她心绪纷乱,便开始收拾家务,里里外外的都做了一通,结束后坐在沙发上放空发呆。
这晚她很迟才睡觉,第二天醒来后她先去找了肖畅,一上午买了些家里的添置用品,她所有的东西现在都还在陈清远那里,她不想联系他,也不想要了。
肖畅问她这些天都做什么了,公司也不来,人也联系不到,陶楚只轻描淡写的说了句忙着吵架现在分手了带过,肖畅从一开始的惊讶到后来的频频点头支持她。
听到她下午就要回公司上班时,肖畅连连劝阻,跟她说就歇几天不着急,先好好放松心情,调整好状态再来上班也不迟。
陶楚在家独自待了一天,她意识到自己不能一个人待着了,又不想出去玩,于是把手机一关就回了临县,她进家门时是晚上,陶父陶母刚吃过晚饭在客厅坐着看电视。
二老都是又惊又喜,表面上责怪她又往家里跑实则是担心她来回路程太累,太操心家里,陶楚只说是又想家了,陶母问她吃过晚饭没有,赶快去厨房给她热饭了。
陶楚吃过饭就早早睡了,直接睡到第二天的天光大亮,太阳高升,一醒来就能闻到家里的饭菜香味,陶楚发了会儿呆才起床。
她在家里一待就是好几天,早起陪陶母去菜市场买菜,替她给邻居送饺子,连她到楼下居民办唠家常也跟着,回家的路上,陶母问,“楚楚,你别骗我们了,你平时工作那么忙,结果这阵子隔三差五的就回家,这次一回来就待好几天,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人家公司是不是把你开除了?”
陶楚忍俊不禁,拎着手上的菜篮子,“我开的公司,谁能开除我?”
陶母心细的说,“你上次决定辞了上海的工作回家,也是在家待了好几天,像这次一样老是粘着我,问你你才说是辞掉工作了。”
陶楚乖的一声不吭,低头开门,进门时候,陶母叹一声气说,“楚楚,妈问你这些不是别的意思,就是想知道你遇到了什么事情,你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要跟家里人说,觉得在外面难了受委屈了就回家来,想待多久待多久,家里永远有你的地方,我和你爸没什么大钱,但是节省下来也能养你一辈子。”
陶楚眼里泛着泪光,“我知道,我都知道妈。”
陶母接过她手里的菜篮子,进厨房做饭,午饭时刻,陶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陶楚看着门外站着的,提着礼品穿着一身西装的周钰有片刻发愣,随机侧过身让他进来。
周钰说今天是回临县的亲戚家办事,顺道过来拜访一趟。
陶家父母都很是惊讶,饭桌上又添了一副碗筷,陶母的心思却不在吃饭上了,刚开始有些遮掩的打听周家这些年的情况,后来周钰坦然一笑让她不必有忌讳的尽管问,陶母却叹一声气,不再问了。
吃过午饭,陶楚帮陶母收拾碗筷,刚走到水槽旁挽起袖子,就被陶母阻止,“周钰还是第一次来咱们家吧?你去客厅陪着,别让人家不自在。”
陶楚只好擦干手,来到客厅,她给周钰倒了一杯水,在他旁边坐下,“你怎么来了?”
周钰端起水杯,喝了半杯才淡淡开口道,“这几天你手机关机,公司不去,家里没人,我还以为陈清远又把你带走圈起来了,过来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