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去宫里偷东西,两个商户家里,有什么难的。”王离难得勾了嘴角,语气里带着一丝得意和对楚荍这话的无语。
王离从这两个商户家里偷回来正是他们的账本。这两个商户一个名为魏巍,一个名为魏彰。二人原来都是魏国人,十几年前就到赵国来经商,后来就在长治县定居下来。长治县唯二两家米行就是他二人开的。
这两人之前和胡里沆瀣一气,不仅欺压百姓、偷税逃税,平日里更是联合起来压低收粮的价格,然后在这种时候又抬高米价以谋取暴利。
两日后,魏巍和魏彰被“请”来县衙。
“拜见公子。”两人颤颤巍巍地跪下行礼,“不知公子寻我二人来有何事?”
“二位怎么神色如此慌张,可是丢了什么东西?”扶苏端坐在主位,身子微微前倾,十分关切地问。
闻言,魏巍和魏彰惊恐地互相对视一眼,顿时面如死灰,心下立即明白他们这两日突然掘地三尺都找不到的账本怕就在扶苏手里。
“这、这,公子多虑了,我、我们不曾丢过东西。”两人虽还在嘴硬,可身子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颤抖起来。
扶苏见两人两股战战,胆颤心惊的样子,顿时失去了逗乐的兴趣。他咪咪双眼,冷笑一声。“砰”的一声,一卷竹简被丢到二人面前,“那两位帮我们看看,这上面的数据可对?”
两人赶紧捡起来一看,颤抖的手几乎让他们连竹简都握不住。可打开一看,两人瞬间瘫在了地上。
这竹简上面写的正是二人这么多年逃掉的税款!
“我给你们两个选择,一:补齐税款,将米价调回正常价格。二:立即处死,家产全部充公。”扶苏冷冷地说,像是死神宣告他的审判。
“若非公子仁慈,你以为你还能保住你的狗头!”王离利剑出鞘,逼近魏巍的脖颈,瞬间就是一道血痕。
魏巍像是被突然逼近的长剑惊醒,大声喊着他选一。
这时,张良从一旁起身,他走到魏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笑着问:“你呢?”
“我、我、我也选一!”他战战兢兢地喊。可张良捏着他肩膀的力道却越来越重,仿佛并不满意他这个答案。
“想清楚了?”张良蹲下身,嘴角的笑咧得很大。可魏彰看了却只觉得他像是索命的恶鬼。
“想清楚了!在下不仅会补齐税款,降低米家,我魏彰家的米仓也全由公子调配!”
“我也一样,我也一样!”魏巍跟着大喊,身体向后缩去,只想离他脖颈上的这把长剑远一点,“我家的米仓也全由公子调配!”
像是欣赏够了这出戏,扶苏在主位冷冷发话道:“限期三天,你们只有三天时间。”
见两人像被吓傻了一样呆愣在那里,张良在一边颇有兴趣地接过话:“还不滚?”
“是!是!是!”
魏巍和魏彰这才如梦初醒般连滚带爬地向外跑去。
两人一走,张良就像没骨头一样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有人要后悔没看到这出好戏喽!”
知道张良说的是自家姑姑,扶苏无奈地笑了笑,要不是临时有事被叫了出去,楚荍绝对不会错过这样的好戏。
“公子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他二人在长治造的孽都够他们死一百回了。”赵新还是有些不解地问。
“不是不杀,是时候未到。”张良故作玄虚地向他解释,“还要再养他们些时日。”
扶苏看张良这幅样子,就知道他又“玩心大起”,只好自己又解释一遍:“张兄的意思是,这些商人并非全无用处,等长治县渡过现在这个难关,后续经济的恢复他们还是有点用的。”
就在赵新似懂非懂点头之际,楚荍突然从门外冲了进来。
“我回来了!那两个奸商来了没!”
顿时,房间内所有人都大笑了起来。只留楚荍一个人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