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沿着街道走到沙漠,欣赏骆驼在沙漠中漫步。
然后他们又回头往广场走,随口闲聊,享受春天如歌般的清新空气,温暖地抚/摸/着这闪耀着金色阳光的城市。
柔软而慵懒的莉莉安走在他身侧,身影投射在地面,她随口而发的评论,轻轻地飘浮过灿烂的天空,抵达他的耳边。
“噢,”她说,“你知道仙宫三勇士吗?他们也来到了这里,和索尔寒暄呢,见到我的时候还很诧异,完全忘记他们来这的目的。”
“怎么又有神来了?”
“因为洛基,希芙他们说洛基成了冰霜巨人的走狗。”
“确信吗?”——反应迅速而疑惑。
“我想半真半假。洛基有时确实有些叛逆。他偶尔会做一些惹人生气的事,毋庸置疑——但我敢肯定他心思不坏——只是不理解他这么做的原因。”
“也许他之前一直都是伪装呢?”
“不——我相信他。”
皮特罗依稀记得洛基和他的初次见面,全身黑暗,且看起来处于一种不自然的矛盾状态。然而,因为他是旁观者,他看得出来洛基对莉莉安的重视——也许真有苦衷呢?
稍晚,当他们道别时,皮特罗询问何时才能再见到她。
“我们很久没有尝试过时间比较长的约会了,”他恳求,“即使是一个星期后也没关系,我想如果我们可以从早到晚共度一天,一定会更愉快。”
“我也这么想,”莉莉安笑出声,“那就明天吧。”
“没问题,我会事先做好安排,一分钟也不浪费。”
他说到做到。
他的规划巨细无遗,连去见她要带新鲜花束的种类在内的细节都涵括在内:例如皮特罗会敞开窗户,让清新的微风吹入室内;他还会播放一些唱片,而他们两人则坐在沙发上。
到了第二天,他们真的坐在沙发上,交换着近些日子来发生的事,莉莉安为皮特罗挑选了一个新的防风护镜,他不舍得拿出来。
片刻,皮特罗吻了她,只因为一切就这样自然地发生了。
他已经平衡了生活、工作和莉莉安,他不再将全部的情感倾注在没必要的胡思乱想当中,而是投身于更重要的事情,例如提高能力、保护那些需要帮助的人。
只有此刻,他才全神贯注地放任自己的情感。
他发现甜蜜依然在她的唇上沉睡,并感觉他好像从未离开过她。
明亮的日光,穿过窗帘轻声叹息的微风,传送甜美的潮湿气息,许诺五月和夏天的来临。
他的灵魂与远方的和谐共鸣,仿佛听见唱片的音乐,和温暖的潮水拍打着海岸——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有活力,以后也不会再有,甚至连死亡都可以超越。
六点来得太早,此时,街角的钟声喋喋不休地响起。在逐渐昏暗的夜幕中,他们像所有普通的情侣那样,漫步到大街。
这珍贵的夏天,充满充满欢愉想象的夏天就要来临了。
那夜,皮特罗熄灯躺在床上,清冷的房内月光如水,他正细细品味着白天每一分钟发生的事,就像小孩一件件赏玩在他面前堆积如山的玩具。
他无数次把心意温柔地传达给她,就在那个吻当中,他告诉她他爱她,她露出了微笑,靠近他一点,深深看着他的眼睛,轻声说,“我也是。”
她的态度里有某些新生的元素,一种纯粹因他的真挚所生的吸引力,和一种从未有过的情感浓度正在滋长。
这些便足以让皮特罗双手紧握,完全沉溺于回忆她的一切。
他感觉到自己比以前更加靠近她,在这极其珍贵的欣喜时刻,他禁不住对着房间高声吶喊,说他爱她。
次日早晨他拿起电话——现在已经没有任何迟疑,也没有任何的不确定——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狂喜的兴奋。
“早安——莉莉安。”
“早安。”
“我打电话来只是要跟你说件事——亲爱的。”
“我很高兴你这么做。”
“我真希望可以再见到你。”
“你会的,我现在就来。”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吗?我在阿斯加德居住过很长一段时间。”
“又有什么从那里过来了?”
“是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勉强,他握着电话的手开始收紧。
“我不能现在来吗?”他极度害怕她那一声叹息般的“是的”,背后如同天启般隐藏了什么危机。
“我担心你会受伤。”
“噢——”
“不过也许我应该——试着信任你。”
“噢!”——他因狂喜而呐喊,“莉莉安!”
“怎么了?”
“我爱你。”
短暂的沉默后,接着:
“我——也很爱你。”
快乐——根据查尔斯-泽维尔的定义,是在某些特别强烈的悲哀后,开始感到缓和的开始。
然而,皮特罗的浅色眼珠散发光彩——嘴角扬起的线条显示他愉快的心情,仿佛他从未像现在一样地神采飞扬。
他不会知道,这之后的不久会是他生命中众多痛苦时刻之一,它所散射而出的强烈暗芒,直到多年之后依然在回忆中清晰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