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族长!少族长!”
药慈焦急道:“少族长,为何……”
萧炎毁了那花,就看向他们少族长。少族长居然闷声不响地簌簌掉眼泪。
他是药族最耀眼的神子!怎么会与萧炎有什么别的牵绊!他身居雾峰,百年间从未离开过!
在场之人见萧炎那副丢了魂一般的模样,又看突然之间默默掉眼泪的神子,内心之中突然涌出了一些极为可怕的念头。
神子看向萧炎,记忆与情感不断涌入,回忆纷至沓来,让他眼前逐渐模糊。
下一秒,他便不省人事了,只是失去意识前,似乎有谁接住了他。
萧炎眼见着神子身躯摇摇欲坠,身体自发行动,破碎空间,来到他身前,将人揽在怀里。
心目中堪比神明的少族长被萧炎触碰,药族人当即发狂,有的已经联想到了什么,喃喃着:“这不可能。”
萧炎哪里在乎他们。
打横抱着人,来到天府众人之间。
他以一种飘忽的语气道:“老师身体不好,我先带他去休息。”
随后,化作一道流光,稳稳抱住怀里人,回到了药尘在星陨阁所居住的院落。
这一切让所有人如堕梦中。
药族人在后面吱哇乱叫,喊着“不可能”“萧炎把少族长交出来!”,作势要追赶。
天府人哪里站得住,纷纷前去阻拦。
火焰牢笼消散,萧炎根本无心阻拦魂天帝,他满脑子都是自责与心疼。
为何,为何没有早早联想到老师与神子的关联?!
这般明显的破绽摆在眼前,他竟从未看穿真相!
仿佛抱着万古不化的寒冰。
萧炎顾不得极寒的苦楚。
他想的是,老师也许是因为这副身躯命不久矣,才寻求身外化身之法,保全性命。
可是,老师为了他,最终仍然躲不掉命运。
感知之中,怀里拥抱着的人,灵魂残破,布满裂痕,萧炎生怕只是一用力,就伤到他。
垂眼看去,老师雪白的衣襟之上,残留着没抹除干净的血迹。
仿佛呼吸之间都带着剧痛。
萧炎忍着要把他吞没的愧疚,房门无风自开,走进屋内,将老师轻轻放在床榻之上。
失而复得的珍宝,就在他的眼前。
萧炎咬着牙,净莲妖火的火灵自他肩头冒出。
火焰能稍稍减轻老师的痛苦。
萧炎以极度珍惜的心情,为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驱除寒意。
他动作小心,神情虔诚。
半晌,萧炎方才想起来,开口道:“老师,你回来了,真好……”
没有你的日子,真的很难熬。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
萧炎神经质地抓着药尘的手。
“我不会再放开了。”
屋外,紫妍拦着药慈,惊声道:“萧炎尚未出现,你们不能进去!”
药慈怒道:“萧炎掳走少族长!是何居心!”
紫妍音量也不低:“什么叫掳走!”
药慈:“强行带走,不是掳走是什么?赶紧交出少族长,否则天府就是与药族为敌!”
紫妍气笑了:“你们还在装傻?魂天帝和萧炎的意思还不够明显么?你们少族长就是我们天府的盟主!药圣药尘!”
药慈:“放屁!!!”
药松:“胡扯!”
青鳞:“休想过去!谁都不能打扰萧炎和先生!”
药慈:“谁知道萧炎要对我们少族长做什么?你、你们欺人太甚!”
药濛在角落里呆滞着。
部分药族人神情激愤,另一部分呆滞着,无法接受事实。
天府众人也是一部分跟药族对峙,一部分绕着圈嘀咕着:“这怎么可能?”“难以置信!”
尤其是萧鼎,头撞着树,一边撞一边说:“怎么会?他就是先生?先生怎么会是药族神子?老天,我之前说了什么……”
萧厉一脸懵,机智如他也没料到真相竟会是这样的。
天府和药族正混乱,三族也没好到哪里。
古元几乎是强制屏除脑海里那些纷杂的念头,咬牙下令:“动手!”
可惜,三族联手也没能留下魂族。
没能留下古玉,古元、炎烬、雷赢一脸晦气地回到天府。
正巧,药族和天府的人吵够了,双方皆以颇为奇妙的状态守在外面。
古薰儿面色古怪。
难以将那名声响彻远古八族的药族神子,与背井离乡孤苦伶仃在中州混出名声的药圣划等号。
说句不好听的,他们这些年轻的嫡系谁不是处于神子的阴影之下活到了现在?神子堪称所有年轻嫡系的假想敌,是远处的山峰,是想要摘下的空中明月。
结果,这高不可攀的神子,居然也跌落凡尘,沾染情爱,甚至搞了个年轻的伴侣……
俩人那师徒禁忌的爱情,几乎被全大陆知晓了,谁不在闲暇之余嘀咕几句。
小医仙冷着脸,或者说不是冷脸,而是面部表情瘫痪,满脑子都是那冰块一样的神子,居然是那素来温和的药圣,是待她极好的先生!
萧战被搀扶着坐在台阶上,不时叹一声。
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