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她素不相识,却为何选择一直陪在她身边?
去月老殿上旁敲侧击了许多次,月老这老头却一直回答的含糊不清。
若非是碍于娘亲不让她再随意出去惹是生非,她左右也想去魔族找找这位少年,问个清楚。
在她的印象之中,魔族嗜杀成性毫无人性可言,当年娘亲与父亲也是因为魔族历经千辛万苦才在一起。
魔族阴险狡诈诡计多端,难道那少年整整三世,只是为了刺探天族的情报?亦或者想用她来威胁天族?
鱼幼薇许久不曾动脑想过这样多的问题,隐约有些头疼。
再转念一想,反正这几日娘亲正忙,倒不如她偷偷溜出去,神不知鬼不觉。
只是她私自去魔族真的不会出事?
鱼幼薇想来胆子不小,做什么事不经过大脑思考,略爱用武力解决问题。
只是一想到那日她在奈何桥上见到他时,居然踌躇了半分。
若是她去了那里,发现是魔族设下的陷阱,该如何是好?
若是他和那日一样冷酷如何是好?
她对着手中的小镜子端详着自己,鱼幼薇的容貌倒是随着母亲,还带着战神的几分英气,轻盈纤细亭亭玉立。
只是他究竟会不会喜欢这样的自己?
鬼若冷眼看着场下拥护舅舅,企图另辟蹊径的一众魔将,不禁怒火中烧。
母亲安瑶对他使了眼色,示意他先不要太过动怒。
自从舅舅回来以后,魔族之中流言蜚语数不胜数,有道他的魔族位置不清不楚,当初若非是无人掌管大局,怎会交给一个小娃娃和长公主来主持大局?
还有更甚的对他们母子对魔族的贡献一概视而不见,只说应当将魔位早日交还晏温。
好在多数长老魔将还是认同他的做派,晏温的出现搅乱了魔族以往风平气和的局面,自然对晏温不表露什么好脸色。
晏温身上缭绕的邪气比往日更深。
自打他从慕天塔回来一直勤加练习技艺,自然功力日益增长,可对鬼若而言,他的司马昭之心早就昭然若揭。
“我的好侄儿,之前我知道你与你母妃在魔族处处小心行事,碍于天族压制魔族如何忍气吞声,好在我如今回来的不算太迟,待我的功力彻底恢复,向天族讨伐不在话下。
只是这几日各位长老皆在商议如何对付天族,你身为魔君,怎的一句话都不言?难道说你还打算这样忍气吞声下去?”
晏温语气虽然恳切,但无不在步步紧逼。
见鬼若没有回应,晏温接着道:“侄儿重新认命我为一员大将,我自当不辱使命。只是调用将士多有不便之处。
若侄儿将这几位将军皆划在我的旗下,我自然胜算会多几分。”
“舅舅,你我皆知魔族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舅舅此举,难道是在逼我将魔族分裂开?”鬼若冷眼道。
“侄儿此言诧异,我所有行为,皆是为了整个魔族着想。”他将眼神投放在妹妹身上。
安瑶被他看着,这才蹙眉出声:“即便如此,自天魔大战以来,我们魔族如何损失惨重?就连父亲也不幸身亡,长兄当时也参与了整场过程,如何不知战争的艰辛?
难道长兄回来,还是想让我们魔族重新陷入血流成河、民不聊生的局面?”
“长公主可真是妇人之仁。”晏温骨子里变得冷酷暴戾,他心里唯有对天族的仇恨。
被关在慕天塔这么久,魔族难道就有管过他的死活?
那时候他的好妹妹和侄子又在哪里?
“妹妹放得下杀父之仇,我可放不下,如果魔君和长公主执意与我作对,那我也无可奉告。”
说罢不知礼数径直离开。
几员大将也跟随他一道离开。
“真是越来越胆大包天!”鬼若一拍扶手。
即便是亲舅舅,但魔族向来最重规矩,晏温如此在魔将们面前轻视他与母亲,他怎么咽的下这口气?
“看来魔舅执意要与天族争斗,长公主这该如何是好?”一位长老道。
安瑶思索哥哥究竟会用何种法子对天族展开反击。
若是放在以前,她还摸得到他的脾性,只是如今他从慕天塔出来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嗜杀成性、残酷暴虐,如何好言相劝不得。
她来到鬼若身边:“如何处置,我心里大约有了计较,只是我必须离开几日,去别处寻找帮助。”
鬼若反问:“难道母亲不相信我的能力?”
安瑶轻轻在他肩头抚摸,柔声道:“不是母亲不信任你,只是如今局势变化莫测,只靠我们的力量只怕有些勉强。
你舅舅私自出逃的消息相信不日便会被天族知晓,到时候如何应对,还要交给你来解决。为了减轻你的压力,母亲必须去面对那些不想再面对的事。”
“母亲……”鬼若虽然猜不到母亲要去找谁,但隐约觉得会与他那从未谋面的父亲有关。
他从小便不知晓关于父亲的任何事情。
魔族上下皆被母亲下了禁令,禁止再提起他。
父亲难道是魔族的一个污点?
他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但看到母亲凝重的面容,他却不敢再询问她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