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娟却没有说什么,而是举了手中的资料向许天示意。
许天对楚文丽说道:“文丽我肚子有点饿了,你帮我去外面买点能填饱肚子的东西吧。”
楚文丽点点头走出病房,并贴心得将房门关上。
赵娟先是简单汇报了下公司里的事务,许天在如墨市中级人民法院门口被捅伤的事情瞒不了人,但是舆论这块公司反映的很及时,警方这边也不会随意泄露许天的伤情。
因此虽然许天在鬼门关走了一遭,但是公司的股价没有很剧烈的波动,公司其他事务一切照旧,由老宋全权负责,老宋虽然不懂业务,但是小事就由赵娟出主意,大事能拖的就等许天伤好再说,不能拖的此刻就在赵娟手上,她将材料放在病房的床头柜上。
交接完公司所有事务,赵娟又报告许天,明天应该会有警方的人过来给他做笔录。
临了了,赵娟颇有深意地说了一句:“小姑娘虽然年轻,却有些不太老实。”
许天颇为好笑地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工作上颇为得力但是挑男人眼光不怎么样此刻还要担心自己的下属。但是许天只是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许天是什么人,他是15岁起就在江湖里混,三教九流的人堆里里打过滚,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小姑娘的心思他一眼就看透,无非是对助她脱离苦海加上搭救至亲的报恩心态以及对成功男人的仰慕的那点心思。他并未放在心上,到时候让老宋给她安排好继续去上学,走上正常的人生轨道,过一段时间,这种心思也就淡了,少年人最是多情,但是也薄情。
赵娟走后许天有些出神。刚刚赵娟跟他汇报公司起诉如墨市住建局的案子已经被法院移送给如墨市公安局刑侦大队。和那个人比,公司里养的那一堆法务简直是酒囊饭袋。她做任何事情都是那么认真那么一丝不苟,许天把案子放到她手里,又何尝不是相信她的能力。
许天又看向窗外的月亮,不知为何他想到了17岁的秦随云。17岁的秦随云同样外表清冷,但是在许天面前,她是热烈而赤诚的,是野心勃勃的,他喜欢看她那种旺盛的生命力和眼底对权力的渴望。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自己,但是现在,她就如同这一轮弯月,遥遥挂在天边,可望而不可即。
“老大!你终于醒了呜呜呜呜!”还没收拾完许天受伤后留下的一摊子事儿,消失了几天的老宋听到许天转醒的消息,已经急不可耐地出现在病房门口并且一把子扑向病床,见他气势汹汹地扑过来的许天想躲,生怕这狗货弄裂自己的伤口。还好老宋虽然激动,但是还算有分寸,他扑到病床边上,只是扒着床沿在那儿痛哭流涕。
看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许天嫌弃地直皱眉,斥责他千万不要把自己脸上的分泌物弄到自己的病床上。不得不说,老宋的出现,将许天刚刚心底那种淡淡的忧伤冲击的无影无踪,现在的许天只剩下蛋疼。
“姚楠怎么会知道我动海天阁的事情?”在确认过门口自己人看守的情况下,收拾好心情后许天有些严肃地问老宋,他担心手底下有人出卖信息给姚楠。
老宋一脸费解的表情:“老大真的没有,你出事之后这几天,我是摸了又摸,排了又排,引警察去查海天阁这事儿我们做的是神不知鬼不觉,人都换了好几手,不可能被姚楠发现是我们做的,他们后边儿的人真查起来也会把线索导向环宇那边,到时候他们狗咬狗,窝里斗。”随即老宋又想了想:“不过老大,这姚楠是看着古里古怪的,你说是不是他的直觉发现是你搞的鬼,不是都说女人的直觉很准吗。”
“姚楠是女人吗,你这头猪!”许天想伸手去打老宋,但是不妨牵动了伤口,疼得面色有些扭曲。
“就他那不男不女的样子,说他是个女人也不为过啊。”某种程度上,老宋野兽般的直觉让他比许天更早的发现了事实的真相。
“东西呢?”
“我们的人夹在警察去的时间点之前,有点小尴尬,当时海天的人也在忙着销毁证据,毁坏了一部分,被我们抢了一部分,还在分析。”
“还有这个楚文丽,我怎么跟你交代的,不要告诉她救她的人是我们秦天集团,如果有人发现我们救了这个女孩子,顺着线索查过来,发现我们针对海天阁和环宇的事情怎么办,你是猪脑子吗!”
“老大,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受伤了以后我脑子一团乱,别的都是大老爷么粗手粗脚的,你当时那个样子,万一他们给你碰两下你一命呜呼了怎么办。别的女人我们不清楚底细,赵娟当时又走不开,之前你又不准我再去找秦随云。刚好我们搭救过楚文丽,还没想好怎么安排她,送过来照顾你不正合适吗,这小姑娘虽然在海天阁那种地方谋生,但她是个好女孩。”
“老大啊,我看你还是别想再那个秦随云了,”老宋越想越觉得自己机智:“人家跟我们就不是一路人,以后她走她的独木桥,我们过我们的阳关道,这次要不是你脑子抽筋,非要弄那个海天阁,怎么会搞到自己受伤诶呦…老大你别伤着自己!”老宋灵活得躲过许天扔过来的一把水果刀。这把刀刚刚还插在旁边的果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