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手拨了拨利索的短发,端详了下镜子里的人,白皙的脸上不施粉黛。片刻,她皱了皱眉,从包里拿出了遮瑕膏,轻轻往眼下的青黑点了点,然后用手指慢慢拍开,她又拿出口红,正红色浅涂晕开,遮盖住略显苍白的唇色。
她抚平衣服的褶皱一系列动作完成才拎着早已准备好的两罐茶叶和一瓶酒快步走向地下车库。
魏覃生的车就停在她的车子旁边,她将茶酒放在车后,拉开副驾驶坐的车门,看了看手表,6点39分,才安心的吁一口气。
魏覃生不急着发动汽车,反而仔细端详起佳人面庞。都说美人自古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这句话却在秦随云身上失去了它应有的威力。
已过而立之年的她面容和年轻的时候并无太大区别,眉目清丽,微翘的嘴唇带着幼态,她低垂着眉眼的时候显得有几分冷清,繁忙的工作又为她增添了几分疲惫感,但却更惹人怜爱了,连时光在她眼角勾画的几尾细纹都显得静默如迷,百转千回。
“秦小姐今天格外美丽动人。”他定定望住她。
“魏先生今天也是英俊潇洒,不过魏先生再不开车,我们就要迟到了。”
“我和爸妈说了我今天队里有案子晚点才能到。”他抬手抚摸她的耳廓。他手指轻轻的触碰惹得秦随云瑟缩了一下,但她未躲开,只是嗔怪地抬眼望着他,两人工作都很忙,这还是他们两周来第一次见面,两人温存了一会儿车子才驶离地下停车库。
两人到魏父魏母家时,魏父已经做好了一桌子菜等他们。“老魏说小云你第一次来,非要主动下厨,你一定要尝尝他的手艺,平时他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魏母给秦随云端上茶水,秦随云忙躬身去接。
“我给你烧了这么多顿饭,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就这么编排我!”等魏父端出最后一道菜,擦了擦围裙,众人才纷纷入席。
“叔叔阿姨感情真好,令人羡慕。”秦随云笑道。
一顿饭的功夫,宾主尽欢。
饭后秦随云从包里拿出一套水乳送给魏母,两人顺势又聊起了护肤心得。魏父则拿了根烟和儿子去阳台说话。
直到临近八点,两人才起身告辞。
“你那两罐送的是胡县的手工茶吧,我爸很喜欢。”车上魏覃生边开车边和秦随云闲聊。
“之前听你说过,叔叔喜欢胡县的手工白茶,刚好司法局的丽姐以前的社矫人员家里是开茶厂的,现在做直播卖胡县特产,听她说有卖这种手工茶,味道还不错。而且丽姐以前去她家工厂家访过,卫生有保障。你要喝的话,家里还有,就放在储藏间第一个架子上。”
“我看妈妈也和你聊的很开心,你们都聊啥。”
“女生的话题,你们男生少管。”
“这还没过门呢就和我妈统一战线了,拉一派,打一派,秦大法官是调解做多了。”
“呸!谁要过门,想得美!”秦随云气的拧了魏覃生胳膊一下。
“谋杀亲夫啊!”想到他正在开车,秦随云索性闭目养神,来个眼不见为净。
“秦法官,明天周末,你去加班吗?”见她不说话,魏覃生只好悻悻闭嘴。
“到家了?”许是连着几天轮轴转,秦随云不知不觉在车上睡着了。等到魏覃生叫醒她时,人还迷迷登登的。
“嗯…”
“谢谢啊。”秦随云打开车门。魏覃生默默熄火,等到他下车。看到秦随云正恨恨地盯着他。魏覃生过去挽起她的手,秦随云点点他额头。
“大尾巴狼,蓄谋已久了是不是。”
“哪有!我家不就是你家。”魏覃生摸摸鼻子,绝不承认。
秦随云在魏覃生家里有备洗漱用品,先去洗澡。许是车上小眯一会儿,等到魏覃生洗完澡出来,秦随云还没睡,正穿着睡衣精神奕奕地靠在床头看书。
“小云!”魏覃生走过去,秦随云没搭理他。魏覃生低头俯身过去,秦随云把书往脸上一挡,连个眼神都懒得给。
魏覃生一把抽出她手中的书。
“啊!你干嘛!”
“书都拿倒了!”“胡说!”魏覃生一个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一只手将她双手举过头压制住。
“你别污人清白!我正看到精彩的地方呢!”她笑望着他。
“我不仅要污人清白,我还要好好地翻一翻这本书。”他凑得极近,粗重的呼吸喷吐在她脸上,空出的一只手把玩着她晶莹柔软的耳垂。
秦随云的耳朵本就极为敏感,此刻掠食者的气息近在咫尺,好好地三个字被他说的亵玩意味十足,秦随云脸上的红云瞬间从脸颊往全身蔓延开去,她感觉到自己的脸正在发烫发热,整个人热得仿佛要蒸发掉,但是她亮晶晶的眼眸一动不动的注视着他,如同森林里一只纯真的小鹿。
魏覃生看到她清澈的眼眸里满是自己,随即他又看到了她眼下的淡淡青色,心疼地吻了吻那处青黑。那吻极为温柔,诱得秦随云轻哼一声。小鹿难耐的踢蹬一脚,却不小心碰到了大灰狼火热的尾巴。一瞬间,鸳鸯锦被翻红浪,一室升温,风生水起。
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这浪潮一波又一波拍打在岸边,许久才得以停歇。
等到秦随云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九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