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再多说,贵妃知他应允了,即使被降了位分罚了例银,也喜不自胜地拉着女儿向太后皇后谢恩。
单琦兰漂浮的心落到了实处,伤心之余,又是羞愧又是庆幸。
单天籁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床帏,便知道自己拼死一搏谋图回去的算盘落空了。
在林姑姑激动得边照顾边后怕的唠叨声中,知道大家以为他是被偏心的爹和霸道的姐气到委屈,跳水去了。
单天籁:......
意识到没有人认识教音乐的周老师,所以名字不是故意嘲讽他后,单天籁蠢蠢欲动,能不能回去另说,换了个新身体是否代表着自己摆脱了从前‘五音不全’的属性。
来都来了,不试白不试。
于是尚在养身体,百无聊赖之际,躺在床上的单天籁清了清嗓子。
“Do~re~mi~f......唔唔。”
一把被捂住嘴的单天籁弱小无助地看向林姑姑,林姑姑面色凝重,对张春和道:“快去请太医,小皇子好像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沾染了。”
张春和跑出半路顿住,回首也很凝重道:“是不是该去请钦天监的人。”
单天籁:......
单天籁快被气哭了。
最后只请了太医,太医开了药方,猜测小皇子许是还不清醒,发癔梦,出怪声。单天籁多喝了几碗苦涩的汤药,立马领悟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见他不再乱吼乱叫,林姑姑和张春和欣慰地停药了。
单九鼎踏入殿中,单天籁对这个日日到凤仪宫刷脸的少年已经很熟悉了。
翩翩少年、清风明月、风姿初现,想当年,小爷也是这样帅气逼人。
单九鼎坐在床边,双手穿过小孩腋下径直抱起来掂了掂,双脚腾空,单天籁瞬间脸色通红——放下我,我已经不是小孩了!
“天籁病中消瘦许多,林姑姑、张宦官平日吩咐小厨房多进些滋补食物。”单九鼎微蹙眉。
林姑姑笑道:“对孩童而言,生一场病如打一场仗,难免轻了许多。大殿下放心,退了烧,太医也说只要如常进食,很快会好的。”
单九鼎还是不放心,怜惜地把幼弟抱在腿上。
少年手脚长,瘦而有力,单天籁觉得坐着很舒服,忍不住蹭了蹭,“咯咯。”
单九鼎高兴地和他贴脸:“天籁叫哥哥呢。真乖。”
单天籁愣住,我只是笑了两声吧。虽然男子汉大丈夫笑得像公鸡不是什么有脸面的事儿,可小孩嘛,我控制不住啊。
看便宜大哥挺高兴的,他撅了撅嘴,还是没有解释。
单九鼎顺手摸着弟弟下巴软肉,之前挺多的软肉现下少了,他有些不满。不过手感很好,于是轻轻捏着。
“天籁,三日后哥哥带你去找些小朋友玩,好不好?”
单天籁眼睛发亮,来了来了。腐败的天家规矩是吗,小爷以后出门就是前呼后拥,左牵黄右擎苍了吗!
其实是单天籁明年要去启蒙,周皇后想着没有去读书都能出这么大幺蛾子,读书离开了凤仪宫还了得,盘算着给小儿子重新备好侍从。
随侍的小宫女有林姑姑管着,张春和却是不能离开凤仪宫,正在紧急挑选机灵忠心的小太监。
既然要备,就要齐全才好。
周皇后便请了皇帝,提前招陪读进宫。而三日后,单九鼎就会带着单天籁,一会诸多年龄相仿、性格迥异的群臣子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