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那个怪人,李元杏推门进入自己的房间,继续闭眼打坐。
青鸾和船楼继续疾驰。
不知飞过了多少山峰和湖泊,地上的人烟逐渐稀少,地形越来越荒僻枯黄。
一股轻微的血腥之气悄悄浮上李元杏的鼻翼。
历经过洗筋伐髓之后,她的五感愈发灵敏,距离血戮谷还有两天的路程时,她就清晰地嗅到了这股血腥味。
起初这股血腥之气微不足道,渐渐地开始让人感到神烦意乱,难以定心修炼。
李元杏吐了口气,睁开眼,不在勉强自己,而是掏出一把清心丹吃了下去,这才将这股异样抹去了些许。
无法入定,也做不了别的,李元杏半靠在床头上,把《青岩心经》摸出来打发时间。
不知不觉,窗外天色逐渐暗淡下来。
这时,寂静的船楼是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尖叫!
“啊啊啊!!!”
这声尖叫犹如一块巨石投入了平静的湖泊,顿时将李元杏惊醒。
她赶忙收起《青岩心经》,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外面就爆发了嘈杂的争吵声。
“你们凌云宗弟子都是这般人品吗?!”
“半夜进女弟子房间,还说你不是故意的?!”
“下流!无耻!”
“我,我不是……”
“怎么?敢做不敢当?我可是亲眼瞧见你从何露师妹的房间里跑出来的!”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就是就是……”
……
听起来似乎两个门派的弟子起了争执?
李元杏眨了眨眼,悄悄打开房门往外面看去。
只见船楼大厅中已经围满了弟子,青色服饰的采仙门弟子站在左侧,蓝白服饰的凌云宗弟子站在右侧,还有越来越多人往那边凑。
李元杏想了想,也出去凑个热闹。
她走到大厅中,站在圆柱旁边往人群中间瞧。
只见一个采仙门的女弟子衣衫微微有些凌乱,另外两个女弟子护着她,还有好几个男弟子挡在她们身前,正在指责一个瘦弱的凌云宗男弟子。。
采仙门来的弟子不说一百也有几十个,而凌云宗只有二十来人,还是在采仙门的地盘上,吵起来不免有些势单力薄。
这时,一个蓝白身影从李元杏身旁快步走过。
李元杏记得他,好像是凌云宗掌门的亲传弟子,叫钟灵毓的。
钟灵毓快步走到人前,早有另一个凌云宗弟子向他附耳说了些什么。
他听完后,皱着眉点了点头,随后大步分开人群,沉声道:“诸位道友,在下钟灵毓,我门弟子若有冒犯之处,在下先行替他告罪。”
他身为凌云宗的掌门弟子,自身修为也在筑基期,一开口,四周的讨伐声也渐渐小了下去。
然而采仙门内也有掌门的亲传弟子。
光头修士高朋飞站了出来,脸上挂着客气的笑,但言语显然不悦。
“钟道友是吧?这小子今夜鬼鬼祟祟地潜入女弟子的房间,欲行不轨,若非我这师妹有法器护身,险些被他得手,我们长老好心好意让你们搭船,这小子的所作所为可着实败坏你们凌云宗的名声啊!”
钟灵毓回头看了一眼犯错的弟子,皱眉沉吟道:“道友慎言,一切都还是推断,待我询问清楚事发缘由,若他真是犯下如此罪过,我定会将他立即遣送回凌云宗,交给掌门亲自发落!”
高朋飞“哼”了一声,显然觉得钟灵毓会包庇门人。
钟灵毓转身问那弟子,“到底发生了何事?你从头到尾的说清楚!”
那瘦弱弟子身躯抖了抖,咽了咽口水,说道:“我,我也不清楚,今天,今天晚上我觉得心烦气躁,就想出去透透气,哪知道靠在船舷上就睡,睡着了,等我醒过来,就在她房间里了……”
“你胡说!!”名为何露的采仙门女弟子惊叫,她红着眼睛含着泪珠看向高朋飞。
“我方才正在房间里休息,听见有人敲门,我一开门瞧见是凌云宗的弟子,还以为他需要我帮忙,就问他有什么事,谁知他竟一把捂住我的嘴,将我推进房间,要不是我的护身法器起了作用,我险些就被他……”
高朋飞闻言怒上心头,竟一步上前揪住了那男弟子的衣襟,大声喝道:“你小子色胆包天!可是打量我采仙门无人吗?!”
瘦弱弟子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钟灵毓上前按住高朋飞的胳膊,沉声道:“道友且慢——”
谁知那瘦弱弟子不知道是不是被高朋飞吓破了胆,竟下意识去掏储物袋想取法器!
高朋飞浓眉一竖,“讨打!”
他一振臂震开钟灵毓的手,两个沙包大的拳头就朝瘦弱弟子抡了过去!
瘦弱弟子猝不及防地挨了两拳!
那瘦弱弟子明显没有修行过体术,修为也仅在凝气期,哪里是高朋飞的对手,两拳就把他打的眼冒金星,口中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