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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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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堪折直须折。她哪里不想了,温寒时拨弄着竹片,可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

截断为数不多的水源,将叛民围困了五日。卢长福终于明白司马信为何要多带粮草,在山中叛民饥渴交困之下,司马信派人将饭食送上去。并且下令,在此刻投降的百姓既往不咎,甚至可以领一份粮食作为回乡路上的干粮;若张巢在此时率部投降,也可以从轻发落。

慢慢地,随着围困山中野草渐少,送粮的道路也被截断,投降的人越来越多。司马信还让投降的百姓回去劝降,劝降一人,便有赏。

张巢也在飘忽不定间。

今年大旱,山中泉溪干涸,加上运输粮的小道被截,饥渴难耐,只能掘草根和吃尚未成熟的野果充饥。少雨多阳,野果又小又涩,根本难以下咽。

司马信与士卒同甘共苦,主营只是几根木头支起来的简棚。几人围着一根木桩吃饭,司马信几人的目光,总是偷偷放在另一处的汲猎身上。

一名士兵匆匆过来,附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其间汲猎总是时不时偷偷看向几人。几人像根本没注意到那边似的。

做贼心虚的汲猎笑得有些谄媚地过来,“殿下,济南郡太守那边来信,说是再有三日就能与我们汇合了。”

司马信用筷子的另一头戳木桩的年轮。他们都将叛民围起来,眼看就要投降了;之前写信让其形成两面包夹之势,结果他姗姗来迟,连尾功都蹭不上。

“我从洛阳赶到范阳,几百里路程,几日便到了?济南到高苑,才多少脚程,八日,就算是爬,也应该爬到了。”

“罢了,你先下去安排吧。”

司马信待人走远,才低声对卢长福说:“找个靠得住的人盯着他,有情况立即回来报告。”

济南太守那边有信,自然是第一个向司马信汇报,怎会跟下属的县令报备行程。说明这根本不是济南太守的来信,极有可能是汲淳那边传来的信。

不过汲淳的消息有什么是见不得人的呢?

细思极恐。

她放下饭碗,细细分析现在所处的局势。她名义上是这场剿贼的主将,实则这些士兵都掌控在青州司马这些人的手中;她有权用军法斩杀,但每杀一个人,就给这支军队带来一分不确定性。现在身边最靠得住的,只有渚月带来的十几个亲兵。

济南郡太守为何走得如此之慢,是真的不想要这份功劳吗?被两面夹击,腹背受敌的,究竟是山中的叛民还是自己呢?

不行,必须速战速决了。

她叫来卢长福,不大不小的声音足够周遭的人听清:“你拿着我的书信,务必亲自交到济南太守的手中,就说叛民我们已经平定了,不需要他带兵支援了。让他节省粮草,即刻回济南。速去速回。”

而后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小声道:“回来时谨慎进营,若察异样,无须进营核查,即刻回信都找初照。”

现在以节省粮草的名义,将卢长福遣送出营送信,不会引起汲猎的疑心,而打草惊蛇。

见卢长福拿着书信往营外的方向走去,汲猎挥手召来身旁的人,盯着卢长福的背影,“你,找几个人远远地跟着,不要打草惊蛇。”

江初照在太阳落山的最后一刻前迈入院门,裙摆像雨后清晨荷叶倾倒露水那般落下,随日落西山飘动的云像烧黑的炭一点一点暗下去。她脖子上挂着斗笠,背着沾了一层灰的包袱,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像竹叶上雨珠滑下后残留的结晶,身上热气未褪,像带了一片残留的火烧云回屋。

沐浴后换上官服,恰巧碰见从前院过来的渚月。“这两日可有什么事?”简单的冲洗并未浇退快马急驰的劳累,反而像茂密的瓜藤搭在简单的竹架上,一横一竖简单支起来的架子想倒也倒不了。

见她习惯性地隐藏自己的疲惫。渚月细细回想,“除了汲淳和前线有书信来往,一切风平浪静。先生先歇息吧。”

江初照简单翻阅了这几日比较重要的公文,细细察看了司马信送回来的信;确定是真的风平浪静之后,才歇息。

她做了一个不太好的梦。可具体哪里不好,她也说不上来,因为梦里面没有悲欢离合,大起大落;就像吃了一口多汁的瓜,不甜不酸也不涩,像面对鸡肋那般取舍难断。

这种空落落的感觉,像稀松平常的日子里突然被人抽了一根无关紧要的筋,作什么画,摹什么字都感觉差了一笔,但将那一笔补上,又显得实在画蛇添足。

天色还暗得像鲫鱼的鳞片。清晨路边草叶上的露珠还没有凝聚,酝酿了一夜的酣意正浓的美梦就被惊醒。

江初照摸索着点了灯,边披中衣边过来开门。

渚月三言两语将情况报过来。江初照揉着眉心,声音还来苏醒:“汲淳呢?”

等渚月话音落下,她按着乱跳的太阳穴,“出事了。别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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