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杨鹤童的闹钟响了。
因为住得离学校比较远,平时闹钟就设置得比较早一点。
他醒过来第一时间就是去看房栋,看房栋依然睡着,甚至还发出轻微的鼾声,这才放了心。
杨鹤童洗漱完毕之后,便轻轻拍房栋的肩,叫他起床。
房栋慢悠悠地醒过来,他拍了拍额头,说了句:“头好疼。”
杨鹤童没好生气地说:“你宿醉啊大哥,头能不疼吗?你赶紧起床吧,快上课了。”
房栋坐起来,这才看清四周环境,问:“这是哪儿啊?”
杨鹤童说:“酒店,昨晚你喝多了,蹲在马路边上,我和付老师遇到你,又不知道你家住哪儿,所以就把你送酒店来了。”
他故意省略了陈硕臻的部分,给房栋留点面子。
“你赶紧起吧,住酒店的钱还是付老师帮你付的呢,有空去跟人家说声谢谢。”杨鹤童叮嘱说。
房栋双眼迷茫,问:“你……照顾了我一个晚上?”
“啊。”杨鹤童答。
房栋低下头,“陈珍儿喜欢你,不是没理由的。以前我看你老是嬉皮笑脸的,觉得你一定是个纨绔子弟花花公子,没想到你竟然这么热心善良。”
杨鹤童乐呵呵一笑:“什么纨绔子弟花花公子,那是家里非富即贵才能用这两个词来形容的好吗?你看我像是家里大富大贵的人吗?”
房栋突然抬头看着杨鹤童问:“你家不是大富大贵?那你喜欢陈珍儿是因为她们家有钱吗?”
杨鹤童被问得莫名其妙,“陈珍儿?她们家有钱?不是刚还完债吗?”
房栋追着问:“她表舅不是我们润德市首富吗?”
“哦。”杨鹤童恍然大悟,“你不说我都忘了,徐总是她表舅……”
什么表舅啊?那只是她的晚辈。
杨鹤童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不是特别亲的亲戚也继承不了家产啊,所以她是她,她表舅是她表舅。”
房栋有些失落地问:“那你跟她就只是单纯的两情相悦?”
杨鹤童觉得这个问题很好笑,“那不然呢?”
见房栋不说话,杨鹤童又安慰他:“你啊,一表人才,一定会遇到心仪的女子的。”
上课之前,杨鹤童和房栋准时来到教室。
杨鹤童来到最后一排,陈硕臻已经到了,她见房栋没事,心里也就放心了。
这时,上课铃响了,喻建走进了教室。
他将教案放在讲台上,并没有马上翻开来,而是面带微笑地看着大家。
他温暖的眼神扫视了全班每一个同学后,缓缓开了口:“各位同学,从你们进大学开始,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这一年多以来,你们的青春和活力无时无刻不在感染着我,非常感谢大家在这段时间带给我的美好回忆……”
众人一听这话,不对劲啊,怎么听起来像是在告别啊。
同学们面面相觑,纷纷小声问:“什么意思?”
喻建看着全班同学,像是看着自家孩子,满眼温柔与和蔼,他继续说:“前几天接到上级通知,我马上就要调离这个岗位了,以后会有新的班主任老师来接管。”
“啊?!”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陈硕臻脑子里嗡的一声,犹如晴天霹雳,以后再也不能听他讲课了……
有个同学问:“喻老师,你要调去哪里啊?”
喻建回答说:“并没有离开这所学校,所以以后还是会经常碰见的。”
郑帛大声说:“我们应该替喻老师高兴,喻老师是高升了,升成文学系的主任了,以后都不会再讲课了,恭喜喻老师。”
同学们恍然大悟,“哦,恭喜恭喜!”
“恭喜喻老师高升。”
陈硕臻脑子里嗡嗡的,系主任?那个位子不是曾经郑慎光要调自己的亲戚过来坐么?曾经还替他遗憾过,没想到,最终还是他。
等到下课后,杨鹤童提议说:“为了庆祝喻老师高升,我们全班同学请喻老师一起吃个饭吧。”
房栋提议说:“不如动用班费吧。”
众人一致同意。
几天后,学校西门外的火锅店。
文学系一班的同学都到齐了,他们除了邀请喻老师,同时也邀请了其他科任老师,付瑶也在被邀之列。
一屋子人觥筹交错,很是热闹。
喻老师也喝了一点酒,脸颊微红,他时不时地劝来敬酒的学生少喝点。
没有人愿意挨着何浅坐,只有陈硕臻觉得无所谓,坐就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