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蟠刚走,贾三娘便来了,她走到门口,见门开着,于是敲了敲门,问道:“三公主,卑职刚刚听见打斗声,故而过来看看,您没事吧?”
陈硕臻惊魂未定,听见是贾三娘的声音,终于回过神,答道:“哦,我没事。”
贾三娘在门口张望了一下,又听了听,里面确实没动静了,于是说道:“没事就好,那我便回去了。”
陈硕臻从内室走出来,说道:“三娘,有酒么?”
贾三娘见陈硕臻没事,心里便放心了,赶紧摇头答道:“酒?酒是没有的,没有的,违反军纪的。”
陈硕臻见贾三娘眼神飘忽,她不知自己的表情已经将自己出卖了,于是噗嗤一笑,说道:“欲盖弥彰。”
贾三娘知道瞒不住,于是赶紧澄清道:“是,伙房是有,但不是我藏的啊,是敌军的炊事兵藏的,只是被我不小心发现了而已。”
陈硕臻将手搭在贾三娘肩上,说道:“废话少说,走,去伙房!”
贾三娘在伙房的地下室里抱出一坛酒,陈硕臻闻了闻,说道:“嗯,不错,是高粱酒。”于是找来两个碗盏,两人便在伙房的门口,席地而坐,边喝边聊。
三杯两盏下肚,话也多了起来,陈硕臻问道:“三娘,你可有心仪之人?”
贾三娘爽快答道:“有,小时候喜欢隔壁人家的放牛娃,后来才知道他已经订了娃娃亲了,于是只好死心了。”
陈硕臻说:“那是他无福,像我们三娘这种女子,满脸旺夫相,谁娶谁走运。”
贾三娘被说得乐了,嘿嘿一笑,“嘿嘿,我也是这样想的。”然后又问陈硕臻,“三公主可有心仪之人?”
陈硕臻答道:“有。”
贾三娘问道:“我认识吗?”
陈硕臻说:“你猜。”
贾三娘想了想说道:“我猜不到,反正一定不是那岳国皇帝。”
陈硕臻问:“哦?你怎的如此肯定?”
贾三娘说:“我都看见了,鸡腿都不要,他对你示好你不接受呗,还用问。”
陈硕臻见贾三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说道:“是是是,我们三娘真是心细如发啊。”
贾三娘又问道:“三公主到底心仪谁呀?跟我说说呗。”
陈硕臻想了想,心道,就告诉她吧,如若她大嘴巴说了出去,让岳蟠知道了趁早死心也好,于是答道:“他是我的恩师。”
贾三娘说道:“公主的老师,那不是太傅么?对方岂不是一位老头儿?”
陈硕臻笑着逗她,“正是呢。”
贾三娘连连摇头,“三公主啊,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口味……”她搜肠刮肚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只能硬逼着自己补了个下半句,“着实有点奇特。”
“哈哈哈!”陈硕臻仰起头哈哈大笑。
贾三娘见陈硕臻不但没生气,反而乐了,于是又说道:“还不如那岳国的恒武帝呢。”她掰着手指头数,“那恒武帝长得又好看,人家还是个皇帝,关键对你还那么上心,除了对下属凶点儿,对敌人狠点儿,做事冲动点儿,我看他哪儿哪儿都更适合你。”
陈硕臻仰头喝酒不说话,贾三娘接着劝道:“你想啊,对属下凶点儿,对敌人狠点儿,这两点根本就不算缺点啊,你觉得我说得在理不?”
陈硕臻笑着将碗盏放在地上,拍了拍贾三娘的肩,站起身,她怕说什么道不同不相为谋贾三娘听不懂,于是骗她说:“我觉得他长得太丑。”说完往自己小院走去。
贾三娘心道,完了,这么好的一个公主,年纪轻轻的眼神就不好了。
她赶紧收拾好碗盏,跟着陈硕臻回去休息,陈硕臻说道:“明日我要回稷都一趟。”
贾三娘跟在她身后,问道:“回去干嘛?”
陈硕臻答道:“回去请父皇赐婚啊,让我嫁给心仪之人。”说着嘴角漾起笑意。
贾三娘惊讶地说了一声:“啊?!”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见陈硕臻不搭理她,最后也只能叹了一声气,一拳捶在自己的手掌心里,“唉!可惜了。”
话说那岳蟠回到自己的住处,一腔火气无处发泄,他叫来随从,说道:“去,给朕将盛单押上来!”
“遵命!”那随从赶紧去了。
不一会儿盛单被押进岳蟠的房间,岳蟠挥了挥手,押解盛单的两名士兵便退下了。
岳蟠眼神阴鸷,问道:“你现在给朕重新布一个幻影阵,就布在朕的房间内。”
那盛单小眼珠滴溜溜一转,假装为难地说道:“小人晚膳尚未吃饱,现下还饿着呢,这法力可能施展不出来啊……”
岳蟠朝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备点酒菜。”
过了一会儿酒菜端了进来,岳蟠又对随从说道:“松绑。”
那随从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听从吩咐,给盛单松了绑。
岳蟠挥手示意随从退下,然后对盛单说道:“盛将军是能人,如若愿意归降于我大岳,朕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盛单活动了一下手腕,走到桌旁拿起酒壶便仰头灌了两口,然后说道:“那,恒武帝能给小人什么官职啊?”
岳蟠嘴角扬起一个弧度,笑着问道:“盛将军想要什么官职?”
盛单说道:“小人也不贪心,在楔国是正三品怀化将军,如果在大岳国也能得此待遇,那便最好不过。”
岳蟠满口答应,说道:“好,朕答应你。”然后又问道:“盛将军的幻影阵,待久了可是会伤人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