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说,我让斯内普伤心了。
这个说法令人惊异,因为我什么时候让他开心过呢?他的悲伤从本质上来说与我毫无关系,甚至于我能够从攻击他这一行为中得到快乐。
我说:“最近我的压力有点大。”
里德尔不觉得生活在“母体”里的婴儿能有什么压力。
安息日那天,我叫来卢修斯·马尔福,让他把西弗勒斯·斯内普盯好了。我不指望这两个白痴能够抢到预言球,但是我希望他们能够把动静闹得足够大,大到把正在北爱尔兰的邓布利多叫回来。
“那我们怎么办呢?”卢修斯反问,“如果邓布利多回来了,我们怎样才能脱身?”
“你去问问汤姆呀,这个计划是他制定的。卢修斯,我只是给你下达另一项‘可选’的任务。”
“贝拉特里克斯能和我们一起过去吗?”
“不能,卢修斯,贝拉要留下来照顾我。”我想也不想就拒绝,“我们这里还有一位‘高龄产妇’呢。”
卢修斯·马尔福的眼睛转了转,估计他是不想听从我的安排,直接去拿预言球。这也没关系,等他回来我惩罚他就好了。他办事不利也不是第一回了。
-这让他听起来像个废物。
‘难道他不是吗?’我回答旁白,‘他本来就只是一个后勤人员,他给钱,我留着他们一家的命,就是这样。’
我们之间心照不宣的交易就是这样,我希望他们能够明白。
但是在面对越狱的格林德沃和砸碎的水晶球的时候,我怀疑他不明白。
当时,汤姆·里德尔在我的脑子里大喊大叫。他在骂食死徒都是废物,接着,又说回去要给卢修斯和斯内普好看。
“别好看不好看了,你直接钻心吧。”我说着,从破损石像的背面走出来。
现场一片狼藉,好在我打砸魔法部也不是第一回做了,避开碎石和玻璃碎片的动作格外娴熟。紧挨着摇摇欲坠的灯光,我缓慢地在里德尔肩膀上长出鹦鹉的头颅。
“晚上坏,盖勒特·格林德沃。”
“晚上坏,派瑞特·奎格。”老头抖了抖手上的魔杖,像是看见什么有趣的东西似的看着我的头,“很别致的造型,阿不思知道吗?”
“他不需要知道。”我冷笑着缩起脖子,眯着眼想了一会,“我不会接受你们两个对我新造型的任何评价。”
“哦?”他用我极为讨厌的表情上下打量我,眯起眼睛,左边嘴巴也不屑地微微挑起,“你觉得好看吗?”
真可恶,我现在是黑魔王,他怎么敢这样对我说话!
“看样子你过去几十年过得不太好哇,格林德沃。”我故意用鹦鹉怪声怪气的语调说话,“你之后还吃过坚果蛋糕吗?纽蒙迦德的土豆泥比坚果蛋糕更好吃吧,不然你怎么吃了这么多年?”
“好了,你不要哇哇乱叫了!”格林德沃打断我,他抬起魔杖,作势要打我,“你到底准备做什么?”
“你要做什么!你要打我吗!你打啊!这是汤姆·里德尔的身体,你打啊!”我狞笑一声,张开双臂,“你已经堕落到要殴打孕妇——”
“——盖勒特·格林德沃。”里德尔突然之间爆发出无穷无尽的力量,竟然把身体从我这里抢夺回去,“我来这里只是想取一件东西。”
“那你们取东西的动静真大啊。”格林德沃显然把里德尔和我归为一伙人,“你们东西取到了吗?”
“没有。”我的喙尖撞在一起,发出啪嗒的声音,“所以小汤米正准备回去打人呢。对了,哈利·波特——哈利·波特也在这里,汤米,不如就按照我们一开始商量的,在这里把哈利做掉吧。”
我转动眼珠,几乎把脖子扭了半圈,才看见被西里斯按在雕像后面的波特。他看上去狼狈极了,西里斯也是,两个人缩在家养小精灵雕像那颗巨大的头颅后面。
我转动的眼睛停滞一瞬,突然想起为了西里斯而向我求情的克利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