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在他与还是布莱克的派瑞特·奎格首次重逢的那个下午,小巴蒂·克劳奇就是与年幼的西弗勒斯·斯内普换了脸。
-可怜的斯莱特林佬,被另一个‘斯莱特林佬’克了。
旁白感叹,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度还被学校认为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汤姆,你说他在众多人异口同声地说他是继承人时,有没有在某一刻,哪怕是一瞬,幻想过成为真正的继承人呢?毕竟他加入食死徒时想的就是出人头地,有什么比高贵的血统,令人尊敬的霍格沃茨教授身份更令人羡慕呢?
里德尔的脸色黑了又黑,但是他手上最接近邓布利多的间谍也就只有西弗勒斯·斯内普了。我笑着望向紧张到脸颊泛紫的马尔福父子,忽然之间想:这大概就是孩子生的少的好处。
孩子生的少,于是,与我血缘较近的就可以一直留在我身边抚养。那些受我拉拢的家族真正效忠于我时,我所能给他们的情感上的回馈就是这种若有似无地对于旧日“近亲”的怜爱。
有时候我在想,人真是一种失去情感就活不下去的生物。
“爱”甚至可以代替利益,甚至可以变成一种伤痛之后的麻醉剂。就像尤瑟夫家,一直沉浸在玛莎·尤瑟夫带来的“荣光”里,自诩为我最纯正神圣的继承人。而我,只要稍微表现出对家族小辈的赞赏,他们就自觉高人一等,为了这种虚妄的名声远渡重洋来到我身边。
如果我最开始的那个家庭没有消失,他们会如何对待我呢?
那也就不会有尤瑟夫们的存在了吧。奎格们在农场里成长,而玛莎住在孤儿院里。她会在某一年带着另一位孤儿回到美国,派瑞特·奎格会留在北爱尔兰。我想起树上的苹果,笼子里的鸡还有草棚里的羊,心里一片平静。
马尔福家族怨恨我,却又不愿意离开的点大约也就在此。纳西莎·马尔福劝说她的丈夫,这位太太最终还是狠不下心——或者说,她还对我抱有期望,认为这只是我一点小小的报复。等到我忘记背叛,或者宽恕背叛之后,他们的家族就能够依仗比尤瑟夫家更近一层的关系,成为某个圈子里真正的“贵族”。
仅仅是纯血还不够,我的存在让巫师看到血统更加稀有的玩法,他们开始渴望“圣血”。
至于身体和精神上的折磨——或许是我的行为早已拉低马尔福的期望,他们竟然觉得我没有当即杀死这个家族,甚至时不时与纳西莎说上两句话,那就是存在和解的可能。
因为实力悬殊,马尔福再也不敢朝我动手,就只能祈祷我早日消气,早日像怜爱尤瑟夫一样承认他们的地位。更何况,我也给他们一点希望——我迎回了沃尔布加·布莱克的画像。
这在有心人看来,就像是承认布莱克在我这里的法理。随后,我指名布莱克家族的一名女孩贝拉特里克斯继承我在俗世的遗产,并且给同样背叛过我的弟弟西里斯一栋房子。宽容的派瑞特可以理解凡人诸多错行背后的不易,原谅马尔福——布莱克家的另一个女儿纳西莎也只是时间问题。
再加上,我从未折磨过真正与我有过血缘关系的纳西莎和德拉科,不是吗?
即使在人类的道德范围,我也是“善良”的。
我朝不成器的德拉科·马尔福笑了一下,开始在想,以后把他发配到哪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去做他妈妈渴望的“高贵的巫师”。
“逆境才能出人才嘛。”我对纳西莎说,“德拉科一直这样可不行,或者说,让我来找个厉害的妻子管教他?”
“不。”纳西莎出乎我意料地不再伏小做低,她说,“我只希望德拉科高高兴兴地活着。”
“你觉得尤瑟夫怎么样?我知道有一个漂亮的小女孩——克劳迪娅·尤瑟夫,她和德拉科一样头发亮晶晶的,以后他们的小孩一定很好看。”
“派瑞特,我觉得德拉科——”
“她也是纯血唷——”
“德拉科还是比较喜欢英国人。”
我转头看向她,笑眯眯地问:“那你有兴趣改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