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某个荒诞的时刻,纳西莎也在想:她会不会也会因为我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感到难堪,她会不会也不愿意见到我?
然而,派瑞特·布莱克只是保持邀请的神态站在楼梯下几秒钟,之后就继续面带微笑地上楼。她与纳西莎·马尔福擦肩而过,穿在身上的纱质衬衣的袖口轻飘飘地蹭过纳西莎的手背——邀请结束。
再晚一些,克利切跑过来恭敬地对她说:派瑞特主人希望今天晚上有墨西哥风味的辣椒玉米饼和坚果面包,另外,她需要一份蔬菜沙拉,但是不要出现甘蓝,她恨那种植物。
晚上,派瑞特·布莱克在她自己的别墅里举办宴会。一名美洲过来的年轻人对纳西莎背诵起《二十首情诗与一支绝望之歌》。卢修斯·马尔福赶走他。
在宴会上,她与一位不对付的纯血太太起冲突,那位夫人说,她现在和马尔福家一起都变成一块即将被拧干的海绵。纳西莎威胁那位女士注意言辞,好像那名“安息日主人”还能为她们一家做主似的。
“当然,你可以去告诉她,你任何时候都可以和她对话。只不过,她现在应该算不上是你的姐妹的,就是不知道她还愿不愿意做你擦眼泪的手帕。”
尽管贝拉特里克斯极力恳求派瑞特和黑魔王前往莱斯特兰奇老宅住下,派瑞特也明显表示出心动。但是她只是“安息日主人”,一周里掌握了六天的里德尔并不同意。他认为,一旦前往莱斯特兰奇老宅,他就会变成一名真正的“孕妇”。
他希望自己是“工作日主人”,在马尔福庄园,他才能做“工作日主人”。
-
黑魔王在凌晨起就开始失眠——这倒不是因为他睡眠质量不好,而是昨天,也就是“安息日主人”出现的那一天,他吃了太多冰淇淋——他腹泻了。
汤姆·里德尔不太确定派瑞特·奎格昨天做了什么,但是腹部的疼痛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他正在承担对方放纵生活之后的恶果。
“你最好解释一下。”他咬牙切齿地对我说,但是我又做错什么了呢?这具身体在我掌控的时间里可没有出现过一分一毫的不适。
伴随我在他身体里的成长,我与里德尔在短暂的精神融合之后又一次出现背离:我们开始发展成两个更加独立的个体。
里德尔已经无法得知昨天我究竟做了什么。他在安息日里的时间就像是被放进一个无声无息的铁盒子,安息日过去,他从盒子里一跃而出。
“这不公平。”他对我说,“这本来是我的身体。”
“是的,没错。但是汤姆,我也是生活在这具身体里的人。我是活生生的人,你不可杀我。”我的语气一直很平静,就像是在面对一只和我生活在同一个羊圈里的小羊。他是房屋的住户,我也是。甚至因为我的存在,这栋房屋变得特别且“神圣”。
只是里德尔不这么想。
他一直觉得我是一个寄生虫。我对这种观点没提出过反对,在我看来,这并不重要。在贝拉特里克斯看来也不重要。
贝拉在看见桌子上的冰淇淋外盒的时候就一直碎碎叨叨地抱怨。直到里德尔受不了了,他准备拿起魔杖,却被鹦鹉毛魔杖反冲得后退一步。
里德尔把魔杖扔到地上,泄愤似的看着它摔成两半。
他说:“你别想着控制我。”
我知道这句话是对我说的,但是贝拉不知道,她还以为是黑魔王在朝她发火。这位女巫先是沉默一瞬,想来是意识到面前掌握这具身体的不是会听从她的我,而是她的“主人”,便闭上嘴巴,把魔药留在桌子上。
在门外,我听见她问彼得·佩迪鲁:“主人和派瑞特一起出现有多久了?”
‘老鼠’说:“大约七个月了。”
“快了。”贝拉说,“但是他要怎么和派瑞特分开呢?”
“这得问斯内普。是他让黑魔王和......一起出现的。”‘老鼠’说,“他的魔药一灌下去,派瑞特大人就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