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把那个小孩子惯成什么样了,我听说她还去闹了黑魔王的集会。”他笑了一声,声音很短促。
“贝拉和她从小就住在一起,她给派瑞特送娃娃、补裙子、给她烫头发......”罗道夫斯说,“她们两个的感情本来就很特殊。”
“要我说,以后我有小孩,一定让他们离母亲远一点。像她们那样养小孩是不行的,你看派瑞特现在被娇惯成什么样子。”拉布斯坦嘴里还说了一些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只听到他问罗道夫斯:“她们现在还睡一起吗?”
“谁?”
“贝拉和派瑞特。”
“有时候。”罗道夫斯说,“女士们总有几天会觉得她们的丈夫很烦。”
“这就是‘溺爱’了,哥哥,女人总是不懂什么叫做‘明智且有距离的爱’。”他说,“你们什么时候准备生一个小孩?”
我踢了踢地板,间隙里我看见两名男士警觉地站起来。
“楼上什么时候有食尸鬼的?”拉布斯坦嘟囔一声,就想上楼。但是我把地板融了一个洞,探头下去轻声问:“你们刚刚在吃什么?”
“哦,呃。”罗道夫斯整个人看起来有些僵硬,喉咙里无力地发出声响。
我接着问他们:“你们是在喝酒吗?在大白天?”
“咳咳。”拉布斯坦力图摆出一副无事发生的表情,“我和你姐夫在说事情呢。”
“好吧好吧。”我也敷衍道,“待会我也要和贝拉说事情。”
拉布斯坦嘴唇动了动,最终,他对我说:“派瑞特,贝拉已经嫁人了。”
我盯着他的脸,突然笑了一下,消失在地板上。
旁白说,拉布斯坦是个没良心的家伙,当然,罗道夫斯也是。因为肯定是罗道夫斯讨厌我了,所以拉布斯坦才敢说坏话,想把我打发走的。全然忘记之前求着我给贝拉说好话的日子。
不过我们现在好像也有一些不一样了。
之前,我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好像大家都很喜欢我。我的那些姐姐爱我,姐夫也配合他们的未婚妻作出一副好大哥的样子。直到他们结婚了,就原形毕露,开始把我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
那些外人也一样,他们不再对我和颜悦色,长者们垂着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审视以多过喜爱。我知道他们这些人心底在想什么。
-他们并没有把我们当成一个生物,而是想拆掉我们的羽毛、剥掉皮,撕烂肉,和骨头一起放在称上。
-派瑞特,我们要变成大人了。
旁白说着,又开始发出怪声,像是一个饥饿的人肚子在咕噜咕噜地叫唤。
我说,‘当然是这样了,你还记得我们被格林德沃和美国魔法部追赶的时候吗?那会大街上的人都是这么看我们的。’
但是这是不正常的。
我的妈妈、姐姐们都还在,我还缩在巢穴里。这些人没有道理把我赶出去,所以他们只是在吓唬我,等到我慌乱地逃出来,再一拥而上把我啃得一干二净。
-说不定他们只是在啃你的妈妈、姐姐们,她们也在啃那些人。大家现在都还没吃光手底下的食物,派瑞特,等到所有人都饿到不行的时候,他们就会把你赶出来了。
‘然后美其名曰‘独立’,是不是?’
-说不定他们还会对你说,派瑞特,你长大了,到年纪了,不能一直花我们的钱,住在我们的地盘。你要去找个人结婚,住到他家去。
资源是不够的,是无法挥霍的,所以我才会趴在妈妈和姐姐的身上。然后对她们说,我好饿,再喂我一点吧。
我蹲在喷泉边上,忽然想起那天——我把同巢的鸟儿挤下去的那一天。
‘这也是一种自然规律,从本质上来说,是食物短缺引起的。’我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