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待,我不喜欢那里。”
“帮不了你。”晏瑾年拒绝。
听到这话,祝星亦抖着手说:“你怎么帮不了我?姐姐,你明明可以帮我,你明明……”
晏瑾年声音冰冷,“祝星亦,你不要太过分了。”
过分,换家娱乐公司对在内娱权势滔天的晏瑾年来说,过分吗?
祝星亦忍着眼泪,声音渐低,“可是姐姐,我是你的女朋友,我就求过你这一次,你……”
干净的屋子,晏瑾年点燃烟,她侧过脑袋,一副不愿意搭理祝星亦的模样。
踩着白色拖鞋向前一步,祝星亦咬着唇苦笑:“姐姐,我一直都很听话,成为你女朋友后,我一直在听你要我做什么、你想要什么,我就这一次,我想让你听听我想要什么……”
晏瑾年眼中透着不耐烦,“祝星亦,摆正你的位置再跟我说话。我给你的不够多吗?没有我,你在这个圈子里会好过吗?如果你要什么我就要给你什么,你拿我当什么?”
“可当初是你说你什么都给我的……”祝星亦再也按捺不住,她红着眼,声音颤抖,“当初是你追的我,你让我从Shiny five单飞,你说你可以给我一切。我知道我们的关系并不平等,所以跟你在一起这么久,我从没要过什么,你因为避嫌也不愿意给我更好的东西。姐姐,现在我只是想换个公司你都不愿意帮我吗?”
晏瑾年起身冷眼看她:“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不想和你说太多。”
“晏瑾年,你不爱我了吗?”祝星亦垂着手臂问。
晏瑾年侧首瞥她一眼:“我太惯着你了,你现在只会无理取闹。”
“你回答我,是不是。”
皮鞋在地板上哒哒响,门一开一合。
高傲的背影消失,晏瑾年离开了。
寂静的室内,祝星亦瘫坐在沙发上。
她有点无力应对这段关系,或者说,这场不公平的高位者和低位者的关系,她从来没有处理好过。
——
新剧下个月开拍,近期通告繁忙,祝星亦专心投身到工作中。
化妆间,祝星亦扫了一眼正在播放的综艺《周末了,朋友》。
记得第一次上这个综艺,祝星亦还是Shiny five女团的一员。后来晏瑾年热烈求爱,祝星亦心动了,从Shiny five单飞后开始做演员。
虽是恋人,晏瑾年为了避嫌只是扮演牵线的角色,没给祝星亦太多资源。有时候她还会塞给祝星亦不想要的机会,迫于两个人的关系,祝星亦只能硬着头皮接受。
有着忽远忽近的关系,这碗软饭不好吃,祝星亦戴上枷锁咬牙忍耐着,跌跌撞撞向前跑。
手机上还没有晏瑾年的信息弹出来,祝星亦心中酸涩无比。
晚间,酒店。
祝星亦收到晏瑾年这几日冷战来第一条消息。
晏瑾年约她在酒店天台见面。
祝星亦没多想,换了身白裙踩着高跟登上天台。
麓城的春日仍是冷得很,风一吹,祝星亦打了个喷嚏。
长卷发有些凌乱,白裙在零星灯光的春夜里异常扎眼。
天台无人,祝星亦等了会儿实在没耐心,打字过去,那边无人应。
祝星亦拨打晏瑾年的电话。
刺耳的铃声在某处响起。
祝星亦循着声音走去,望见栏杆处躺着一部手机。
是晏瑾年的手机吗?怎么放在这里?
祝星亦去拿手机,挂断了电话。
转身,晏瑾年最近换的新助理出现在祝星亦面前。
助理拿过晏瑾年的手机。
刚想问晏瑾年在哪里,祝星亦忽然被助理推了一把。
祝星亦眼疾手快去扶栏杆,咔叭一声响,栏杆断裂。
等等,为什么……
祝星亦来不及说话便从高楼坠落,耳畔的风声提醒着她,是晏瑾年指使那位新助理杀了她。
不爱了就杀人灭口吗?晏瑾年,你好狠的心!
满心的不甘混着泪水从眼眶奔涌而出,撕碎在空中。
奋力从大山里爬出来,还是踏入另一个吃人的深坑。
是自己错了吧。
接受晏瑾年错了,当个听话的傀儡也错了。
人生这道选择题,怎么选都是错的。
那些人说她,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原来是对的。
双眼渐渐模糊,猛然间,祝星亦看到一个红色方形的物体在她眼前晃动,左晃,右晃,慢慢地,变成一个红点。
随后她听到一阵阵海浪的声音,还有一个奇怪的声音,似乎在喊她。
人死前还会出现幻觉和幻听,真稀奇。
祝星亦缓缓闭上眼睛。
她获得了这五年来梦寐以求的自由。
“第一名是,[青春理论]舞台上最明艳的小狐狸,祝星亦!”
一片黑暗中,祝星亦耳畔忽然响起晏瑾年的声音。
温润的声线,似一把锋利的匕首割破漆黑的世界。
第一名的祝星亦……
是,是Shiny five成团夜。
五年前的成团夜,是晏瑾年为她颁的奖。
世界渐渐明亮,祝星亦睁开眼睛。
华丽如白昼的周遭,喧哗声声。舞台下,属于她的红海在翻滚着。
“祝星亦!祝星亦!”
“星星!我们赢了!”
“星光璀璨!星海永随!祝星亦!第一名!”
祝星亦的呼吸滞住。
这是她的19岁。
这是她的出道夜。
她重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