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能缺钙了。”

随后他看着玻璃外的裴笙。

裴笙瞧不见他的脸，在巷口停下来，脸上表情比哭还难看。

他是不担心裴笙能够追上来的，她又不是超人，相信此刻她也能明白，两个人之间的差距，堪比鸿沟。

程钰看他在看，他也看去，惊魂未定：“我焯，我焯，你不知道，她跑得有多快，可以参加学校的五十米跑了！我的胆汁都要跑出来了！”

刚刚的恐怖堪比遇到异形啊。

就那么一小会工夫，正常走路的裴笙突然扭头诡异地盯着他躲藏的位置，然后表情坚定地冲了过来。

太恐怖了。

“她可能已经猜到是我们了。”苏星白靠着座椅，面容中透着一丝冷淡，“我们看到了她最难堪的一幕。”

没有人能够接受被看见最屈辱的样子，何况还是被自己的心上人看见。苏星白相信她会在极度的自卑里放弃。

通常这种家庭的穷学生，他们的高傲都是伪装出来的，只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措施，当目睹巨大的差距，再通过一件事情戳破。

他们就会重新变回原来的样子。

自卑无所遁形。

程钰：“我怎么突然觉得你，这么狠？”

苏星白翻着腿上的书，“我也不想这样，可我讨厌麻烦。”

“那你让徐薇儿打发她呀。”程钰坐起来，给他当狗头军师，“徐薇儿那么喜欢你，肯定会答应的，就算你不提，她也要出手。”

徐薇儿从小喜欢苏星白，她家庭条件也好，自身素质也强，可惜神女有情，襄王无意。苏星白对于所有人的好感通通无视。

苏星白头也不抬，继续看书，“我也不会给她多余的幻想。”

程钰本来替他解决了裴笙的问题，没想到，她简直是他的克星，他开始接二连三地倒霉。想想这周还答应了要请她喝奶茶，他的腿就隐隐作痛。

不知道刚刚她有没有看到他的脸。

应该没有吧？

而且以两个人的熟悉程度，她肯定认不出自己的背影。他暂时是安全的，没有收到裴笙的“致命消息”。

*

吃早餐的时候，老板给裴笙送了一杯豆浆。

“你看，这就是白嫖的强大。”裴笙一口气喝到饱，可惜系统商城不能直接兑换金钱，否则她都不需要白嫖，直接化身撒币小天使，在人间播撒福泽。

“……”她都不能有点出息。

“对了，你该叫我什么，嗯？”

愿赌服输，系统弱弱开口：“主、主……人。”

“听不到，大点声，再来一次。”赢了赌约，她可以更加心安理得地指点系统，这叫什么，这叫整顿系统界，“要叫得饱含深情，真挚一点，我要感受到你的忠诚！”

忠诚？

它怀疑裴笙在和它搞什么奇怪的play，但它是个诚实的好系统，它憋住一口气，“主人！”

裴笙喝完豆浆，“真乖，小狗狗。”

它怎么就在她这里沦落为狗了呢？

“因为我没有狗啊，真可怜，我一个弱小、孤单又无助的小女孩，没有朋友，难道连一条狗勾也不值得拥有吗？”

“好了，你闭嘴，不许得寸进尺。”

裴笙看着路边，打算随机挑选幸运观众，“我今天还想蹭车，不知道能够蹭到谁的。”

坐在车内的辰伽禾打了个喷嚏，他搓搓胳膊，指挥司机说：“等一等，先看看前面，没人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