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槐站在司落身后,边徘徊边提醒:“首次调用精神魂力多少有些吃力,坚持不下来能画几笔是几笔,离宗门大会尚早,咱们慢慢练习。”
这妮子精神魂力虽强,却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调动,更别说她还必须放弃学了几十年的灵气执笔,改注魂力,也不知能否立马适应。
可月槐再一掀眸,司落不知何时已将法阵画出,正抬头望她:“前辈我已经画完了,你要不要瞧瞧有什么纰漏出错的地方?”
月槐:“……”
我靠这么快?
她立即俯身扫视面前的法阵纹路。
司落画的是小型阵,后续引阵只够覆盖方圆一里。
但纹路精细,落笔流畅连贯,一气呵成,怎么看都不像初学者的练笔之作。
若不是她亲眼瞧着这妮子现学现画的,都要以为司落早就接触过千山万径。
月槐抬眸望了眼司落,又垂眸扫了遍法阵。
这么来回反复几次后,她突然凑近司落。
掐着她的脸蛋假笑:“你究竟是不是司家的女娃子,司家居然也有阵法天才?”
不应该呀,司家血脉对剑道以外的东西向来狗屁不通,偏偏这妮子丹术阵法双绝。
司落脸上传来细微疼感,她抓住月槐话语中的关键词询问:“前辈你了解司家?所以你其实是月家人对吗?”
司家与月家在被覆灭前乃是修真界齐名的剑门世家,更是共创了一套双人剑法,唤作思月,上辟邪魔下斩祸祟,威力极大。
但这套剑法要求极为苛刻,只有心意互通的两人完美契合后才能发挥出最大威力,到原主父辈那一代已无人可以使出真正的思月剑法。
司落从前恶补原主身世时就曾疑惑,为何这套剑法偏偏唤作“思月”?
明明取作“司月”更为贴合两大世家的名号。
如今细推月槐的过往,她是几千年前就陨落的人,但按照两大世家的发展历史,那时司、月两家才刚刚起步压根没什么名号。
这样的小门小家怎会吸引风华正茂的月槐目光,除非她本身就是月家之人。
闻言月槐一怔,用力掐了把司落的脸,又气又笑:“你这家伙,时时刻刻惦记着扒我的身份是吧?”
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意,司落倒吸一口气,立马后退几步:“倒也没有时时刻刻惦记着,只是单纯好奇,再加上前辈你方才说的那番话信息量太大,让人很难忽视。”
司落:“所以前辈你是月家之人对吗,那套思月剑法其实是为了纪念你?”
月槐轻笑一声:“哎不是,我说了,这世间早就不存在与我有什么关联的东西了,更别提那套思月剑法在我逝去前便已存在,纪念生人在凡间乃是大忌。”
司落诧异道:“那前辈你……”
那前辈你应该是月家人对吧?
但司落没来得及问出口,月槐已先一步抬手,识海破除,她被送回到现实。
已至傍晚,余辉投在窗棂上,映出花木摇曳生姿的影。
房间内只余司落一人,月槐并未再现身。
司落倏忽有点后悔。
自己的好奇心确实有点重了。
虽然月槐平日里没心没肺,但过往恐怕是她不愿再提及的事。
想到这里,司落自言自语:“那啥,抱歉前辈,以后我不会再随意猜测你的身份了。”
过往如云烟,不值一提。
她只需知道月槐是丹术阵法双修的天才即可。
司落话音未落,一只青白厉鬼便陡然冒出来:“真的?嗐,早知道这样有奇效,我就该早点把你踢出去。”
司落:“……”
草,亏自己方才还后悔来着!
她怎么会对一只鬼心生愧疚?
简直见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