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儿不是画儿,放盒子里要发霉的。”贺南墨对萧辞的行为不解,哪有人把花儿放盒子里的,这是什么傻子行为。
萧辞不予理会他,将盒子放柜子锁起来:“你来作甚?”
平日换药都是晚上,这会儿大白天,他也没有背药箱。
“来看看你伤口。”头回看到有人将花放盒子还锁起来,贺南墨大为震撼。
萧辞挑眉。
“你坑齐宏邈的事现在全晋安都传开了,你可真行。”贺南墨身为大夫最讨厌那种不听话的病人,但他给萧辞换药没见他伤口有崩裂的情况:“怎么做到的?你真圆房了?奇了,伤口也没有裂开,你们……”
萧辞并不答他话,起身:“你滚吧,本世子要去拿银子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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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莺一路上欲言又止,到底没忍住:“姑娘,剩下的花还送吗?”
“送啊,怎么不送。”
“姑娘,世子为何不……不心悦姑娘。”她家姑娘多好啊,与世子站一起也般配,世子为何对姑娘总是冷脸。
阮昭见她一脸委屈,笑道:“那我问你,你可心悦我继母娘家侄子?”
“姑娘莫开这种玩笑。”芙莺嫌恶的摇头。
阮昭却继续道:“那你会心悦我们来晋安时,路上见过的船夫、掌柜那些人吗?”
芙莺摇头:“奴婢都不认识他们,怎会心悦。”
阮昭摊开手:“这不就是了,对于世子来说,我跟他,就像那些只有一面之缘的船夫、掌柜差不多,都是陌生人。
加上我能嫁进侯府乃是太后给侯府施压,逼迫侯府娶的我。
在世子心中,我好比继母娘家侄子,不讨人喜还招人嫌弃。”
芙莺噘嘴道:“才不是,姑娘怎能与那人相比,在奴婢眼中,姑娘最好。”
阮昭笑的弯了眼:“我们一块儿长大,自小情谊不一样,自然你觉得我千好万好。可这世上啊,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心悦你,除非对方别有用意。”
一见钟情那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
看着主仆二人走回暮云苑主院的身影,树荫后,萧辞负手而立,本要出府,意外遇上这对脚程慢的主仆。
萧辞耳力好,听了个全,这阮五娘倒是比她那爹脑子清醒。
想到还有花,他心底竟生出了一丝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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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暮云苑,阮昭拿了纸笔抄书。
在阮家晨昏定省,说是规矩,其实是阮老夫人爱折磨人作的手段。
而在侯府,请安本就宽松,阮昭也就早起去请安,下午都是在屋子里做绢花或是抄书。
难得有这般多的空闲时间,自然要抓紧时间。
虽然拿回了娘亲的嫁妆,但外祖家都是读书人,给娘亲的陪嫁银钱并不算太多,阮昭也不喜坐吃山空,她要为日后开店做足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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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早醒来继续去老太君院子请安。
佛经念到一半之时。
绿芜不顾规矩匆匆进屋禀话:“老太君,世子被侯爷抓回府了,要在祠堂行家法。”
听到萧辞要被执行家法,老太君面色凝重:“怎么回事?”
“奴婢听来传信的人道,说是世子爷同人在福安楼饮酒,遇上了国公府齐世子,双方口角打了起来。”
“坏就坏在,今儿侯爷沐休,恰好与人打马而过,那国公府齐世子被踹下楼,偏巧还刚好掉侯爷马跟前,他同侯爷状告世子打他。”
“侯爷一看是世子动的手,立刻就把人抓回来了,这会儿怕是已经到祠堂了。”
绿芜一口不歇复述完事,阮昭心下震惊,怪不得能做鹤林苑大丫鬟,遇事回的清楚明白,丝毫不见磕巴。
老太君刚刚还只是面色凝重,听完豁的起身。
阮昭忙放下佛书,同嬷嬷一道搀扶住老太君,脸上也换了惊诧与担忧。
阮昭平日在侯府都见不着萧辞面,便是见着了也说不上两句话,自然也不知他在府外行事。
虽然芙莺出门打听了一些,但那也是众多传言合集,这还是第一次清楚意识到,她嫁的是位在外吃喝享乐的纨绔。
国公府齐世子,阮昭有印象,成婚次日她偷偷跟着侯夫人周氏去前院听过对方声音。
齐世子也正是太后娘娘疼爱的那位侄子。
软轿匆匆往侯府祠堂去,最后停在祠堂高墙外。
阮昭下软轿忙扶着老太君。
隔着墙就听到公爹祁阳侯那压制不住的怒吼声:“你非要同他动手?”
“他骂我。”与祁阳侯那满是怒火又努力压制的声音不同,萧辞语气随意带着痞气,好似在说什么无关紧要的话。
下一瞬,祁阳侯几乎是咆哮出声:“他为什么骂你,你心里没点数吗?”
“没数啊,齐宏邈就跟他养的狗一样,有事没事爱乱叫,你儿子我又不养狗,那里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祁阳侯看着面前一脸泰然自若,事不关己的儿子,忍了又忍:“他说你坑他银子怎么回事?”
“这那叫坑啊,这是儿子凭本事赚的。”萧辞语调轻松,得意中透着讥讽:“他在赌坊下注赌我新婚夜敢不敢同阮氏女圆房,这不摆明给我送银子,这等好意岂能拒绝。”
祁阳侯深吸一口气:“所以,这就是你把元帕送进宫给太后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