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祁仁皱眉,放低了声音说道:“低声些!你又胡言乱语些什么!”
张祁学苦笑着摇头。
“哥哥你想全部都要,可是这不行,这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你总是拿捏住我们兄弟这一层关系在,你知道我对你无有不应,所以你可以后面肆无忌惮的选择段倚梅。你从前也是仗着段倚梅无条件爱你,所以你可以和周小姐偷情数次。”
“够了。”张祁仁很平静的说出这两个字。
他自己也很意外,听着张祁学说这些话他并没有很生气。张祁学说的像是事实,但他却对这些事实丝毫不怕被揭穿显得他难堪。
不过还有一点……仿佛刚才的动作有些大了,扯到了他的伤口。
此刻张祁仁穿着白衬衫,张祁学看过去也发现了些异常。眼睛里全然是红得刺眼的一片血迹。
他立刻冲出门去叫着医生。
又过了许久。医生说没什么太大的关系,他才放心下来。其实他或许比张祁仁都是要恨这个李诚霖的,但是他也知道此刻没办法动这个人。
张祁学看着此刻的张祁仁躺在床上,眼睛里带着疲乏的瞥了一眼自己,一句话不说。
他也舍不得打破这个安静的氛围。他走过去,坐在地板上,轻轻握着哥哥的手。
张祁仁没拒绝,张祁学也没再开口说着说些什么。
就这样牵牵手也好。
张祁学在这两年里时常回忆过那短暂的,让他感到幸福的三日。
仅仅三日,张祁仁将他从地狱带到天堂,又在一晌贪欢后,一脚将他踹了回去。
张祁仁恰好轻轻睡着的时候,张祁学敏锐的听到楼下似乎有人说话的声音。轻轻的慢慢的松开了握着张祁仁的手,放低了脚步的声音,走出去关上了门。
他向着楼下一瞥,是段倚梅。
他又来了。
自从哥哥从医院回来后,他便日日都来。哪怕张祁学不太来张祁仁的住处他也知道。
张祁学走下楼梯,却还是居高临下,微微抬高下巴看着段倚梅。
“哥哥在房间休息,今天他没时间见你。”
“你怎么在这儿?”段倚梅尽量用着很平淡的语气开口说话。眼前这个人,辱他,杀他,还和张祁仁发生过关系。
哪怕过去了两年,他心里还是没办法完全释怀。所以他从始至终克制着自己,克制自己心里厌恶的情绪。
“我姓张,这是张府,我不该在这里吗?反倒是你,一天天来的这么勤快,哥哥还或许会落下个养戏子小倌的名声。”
段倚梅懒得理他,想直接上楼去却被张祁学摁住肩膀。
张祁学用他那生下来就有些懒懒散散的嗓音阴沉的说道:“我说了哥哥在休息,你听不懂吗?”
“现在不是他午休的时间。”
张祁学一下手离开段倚梅的肩膀,又扼住他的脖子说道:“今日哥哥伤口有些出血,疼得厉害,叫了医生才止住。现如今才睡下不久,你何必去吵醒他!”
段倚梅同样扼住张祁学的手腕,差点将张祁学的手掰了过去。然后说道:“我不上去看看,我如何知道你与他是否又发生些什么。”
张祁学咬牙看着,最终松手。
等着段倚梅轻轻推开门看了一眼后下楼,发现张祁学还在厅中站着。
“上次因为这些事你生气了,哥哥为了向你示好道歉,两年来都没理过我,还给我娶了个女人……你放心好了,我现如今看在哥哥面子上,不会对你做什么。”
段倚梅盯着张祁学。最后嘲讽似的“哼”了一声。
“张二爷。从前若非是看在祁仁的面子上,我与你也争个你死我活了。”
张祁学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走过去对着段倚梅附耳道:“姓段的,你要知道。张家人捏死你,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随后他又拉开距离说道:“不过现如今哥哥好不容易才和我和好,我当然知道如果把枪抵在你额头上的后果是什么,哥哥知道了会对我怎么样,所以你且放心过你的日子去吧!”
段倚梅再懒得理张祁学,他走出门口后,却听见张祁学身边的秘书告诉张祁学,二夫人想要他回去陪着吃晚餐。
张祁学却回答道:“告诉她多少次了,叫她不必等我,何必次次都问!日日都问!若非是哥哥叫我娶的人,她早不能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