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兴都来不及。”
他拉下她的口罩,低头吻上去,轻柔像羽毛一样的吻,落在她蔷薇色唇瓣上,痒痒的,麻麻的。
她穿着裙子,光裸小腿碰到冰冷的金属桌腿,身子下意识一紧,向他怀里贴得更紧。
这个动作似乎刺激到了他,祁越渊一手揽住她腰身,把她扣紧在胸口,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急促,体温攀升,她抓着他的领口,像抓住波涛中的一块浮木。
祁越渊松开她,一双被情欲浸染的丹凤眼,亮得摄人心魄。
身着古装的他,仿佛从古书中走出来的清贵世家公子,竟叫她心神荡漾。
一吻起来便难舍难分,好容易稍稍分开,听见自己肚子传来轻微咕噜声。
下了班就坐地铁赶过来,还没来得及吃饭,此时已经九点多。
“饿了?”
她红着脸点点头。
祁越渊松开她的手,取下盒子,切下一块厚厚的三角蛋糕,送到她手里。
浓郁的奶油里夹着大颗草莓,清甜的奶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生日快乐,阿渊。”
她接过蛋糕,咬下一大口。
祁越渊的眉毛高高挑起。
“你刚才,叫我什么?”
“嗯?”
她沉浸在享用蛋糕中,完全不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再叫一遍,好不好?”
他凑近她,眼神深情又温柔。
“叫我阿渊。”
刚刚自己这样叫了他?
阿渊,这样亲昵的称呼,从未有过,怎么就脱口而出了?
她从前都是连名带姓的叫他。
“我想听你再叫我一次,好不好?”
她露出因害羞而为难的神态。
“特意这样叫,有点难以启齿。”
她老实说出心中想法。
“可是今天是我生日,就当满足寿星愿望,好不好?”
这个理由叫她无法拒绝。
只好清了清嗓子,小声道,“阿渊。”
祁越渊凝视着她,唇角因这两个字高高翘起,无比愉悦。
“锦宝,嘴角有奶油,我来帮你擦掉。”
他弯腰凑近她,她以为他会拿出手帕纸,便微微仰头配合。
谁知他忽然靠过来,嘴唇落在她唇角,不轻不重得亲了一下,又按住她肩膀,伸出舌尖,细细舔舐掉那些奶油。
她如石化般一动不能动,他却轻松直起身子,闲闲一笑道,“真甜。”
就在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接着,门从外面被推开,一道粗声粗气的声音传来。
“越哥,丁大江那小子在烤串,要不要去尝尝……”
刘尔豹风风火火进来,林锦舒正好越过祁越渊的肩头看过来,两人视线一接触,他猛得止住脚步,说一声“打扰了”,转头就往外跑。
清晰的关门声传来。
从刘尔豹进门到离开,前后不过一分钟。
他一定看到了,自己坐在桌上,而祁越渊就站在她身前,两人姿势亲昵,距离无限接近……
林锦舒的脸一下子烧起来。
祁越渊倒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走到桌子另一侧,取了湿巾回来。
抓起她的手,仔细擦拭,她这才意识到,刚才吃蛋糕时,手上沾到了一些蛋糕屑和奶油。
他一边低头擦,一边说,“你怎么不问蛋糕是谁送来的?”
“我该问吗?”
她有些疑惑。
祁越渊看她一眼,“从前有女同学送我一包小零食,你都生气得丢到垃圾桶。”
想起来了,她的确做过此事,还不止一次。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子,“那时是我不对。”
当时他为此很生气,直斥她太过霸道,管得太多。
他低头继续擦拭她柔软手指,长长的睫毛掩住眼底情绪,声音淡淡的。
“蛋糕是剧组送的。”
顿了顿,又说,“待会要看我拍戏吗?下一场有亲热镜头。”
说完,故意停下看她表情,仿佛是要看她对此事有什么反应。
林锦舒喃喃重复一遍他的话,“我知道,电视上不能出现裸露镜头,一切都是,”她抬起手在脖间比划一下,“脖子以上。”
祁越渊凉凉看她一眼,“是,待会你要看吗?”
“也不是不行。”
“你丝毫不吃醋。”
“也不是,多少有点,但我控制住了,不表现出来。”
祁越渊苦笑,如此通情达理的女朋友,他还想要怎样呢?
可是内心深处似乎有个声音在喊,不够,这样还不够。
自己在期待什么呢?
期待她寸步不离缠着他?
三令五申不许跟别的女孩走太近?
不许接亲热戏?
还是期待她听到此事发一通脾气,好叫他来哄她?
开拍前,造型师最后一次给祁越渊整理妆容。造型师瘦得像纸片,穿一套黑色西装,上衣很短,肚脐间一颗脐环闪闪发光,白漆一样的脸上画暗红嘴唇和粗黑眼线,眼下还有一个图案,似水滴、似眼泪。
像她中学时代喜欢过的外国视觉系乐队造型。
她正饶有兴致地打量此人,听见他尖着嗓子叫,“越哥,你的领口怎么皱了!”
说着,就手忙脚乱地给他整理起来,祁越渊的视线越过造型师,看向她,眉毛轻轻挑起,眼神中闪过一次促狭笑意。
林锦舒不好意思地别开眼。
那领口是她弄皱的,刚才接吻时,不知不觉就攥紧了他胸前的衣服。
数个机位安置在不同角落,做好准备,灯光师调好灯效,比一个OK手势,导演一声令下,千军万马一齐出动。
她戴着口罩帽子,坐在刘尔豹身边,伪装不起眼的工作人员,看祁越渊和一位身材高挑、肤白貌美的女演员拍亲热戏。
从这个角度能清楚看到,两人之间的吻戏是借位,而且镜头拍不到的地方,两人从胸部以下都用垫子隔着身体。
很好,“亲热戏”一点也不亲热,叫她心头的一点紧张霎时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