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跑的不是我,你才是该死的那个。”
“谁在说话?”伽音晃了晃一直抓着的哈尔马的手。她一直都没放开他的手,倒不是她故意吃豆腐只是她相信在这个环境里她哪怕只松开他一秒钟再见到的就不会是他了。
“没有人在说话,你听到了什么?”
在这个静的恐怖的树林里的确没有除了他们以外的声音。难道是她的幻觉?可是梦里怎么会有幻觉。可如果是鬼的话哈尔马又不该听不见。
“绝对不能死的那么憋屈!”
没错,是有人在说话,不,是在嘶吼,而且是她的声音。
“是我的声音,另一个我的声音。你听见了吗?”
但是这里怎么会有她的声音?
“我什么声音都没听到。是不是这里的瘴气让你产生幻听了?但是不会啊,你要是会被瘴气影响不会跑那么久。”
哈尔马依旧没听到别的声音。除了一点树枝摩擦的声音。
在树与树的缝隙中他们看到最远的树在移动,还隐隐约约的传来打击乐声。他们站在原地没动,随着移动的树距离他们越来越近那声音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只一会儿退开的树就以他们为中心空出了一小片空地。
伽音没空再思考为什么她会听见自己的声音,直觉告诉她事出不常必有妖,马上肯定要动手。
在这诡异的热闹音乐中伽音的手心都沁出了汗。断臂残肢和尸体她的确一点都不怕,但敲敲打打的声音让她联想到戏台和丧葬队,作为中式恐怖的经典元素这两个来哪个她都遭不住。
当他们真的已经听清楚声音的时候有光亮从他们面前的树林缝隙中透了过来,一排一排的树像舞台剧的幕布一样退至两边,两人跟着一起后退,但见鬼的是他们反而离那亮光越近,于是只能继续站在原地看着戏台彻底从树后露出。台上什么都没有,音乐节奏突然加快,戏台跟着节奏往他们面前冲,一直到距离他们五米左右才停下。
“好像没那么恐怖对吧?”伽音看着没人的戏台努力给自己虚假的安慰,她要克服自己害怕的东西。
“或许吧。”
戏台在哈尔马回答的时候突然燃烧起来,伴奏停了接着一个旦角就咿咿呀呀的从后台走了出来。伽音在只看到一片衣角的时候就立刻闭上了眼睛。
“告诉我是什么,恐怖吗?能看吗?”
她最害怕这种恐怖谷的东西了!
哈尔马看着台上抬着手臂五官错位在燃烧的三个人犯了难。伽音不怕血也不怕尸体,胆子那么大那这个没血的应该不算恐怖吧。
“就三个唱戏的人,不算恐怖。”
高能预警解除后伽音慢慢睁开了眼睛,一睁眼就对上了女鬼在嘴位置上的眼睛,一声“卧槽”响彻云霄,紧接着就是一连串比鼓点节奏还快的吐槽。
“它鼻子都长额头上了还不叫恐怖!什么不恐怖的正常人长五个眼睛四张嘴比网上传的肯德基的激素鸡长得还多功能,你个混蛋就是故意搞我就仗着我不敢打死你就肆意妄为,下次再整我我绝对要把你泡在核废水里七七四十九天泡成它的样子然后送进动物园展览!”
哈尔马听伽音狂吼听的眼睛都不敢眨,只感叹好长的一口气。
伽音吼完感觉压力也减轻了不少,恐惧好像都被吼出来了,怪不得电影里那些给自己壮胆的人要事先吼两嗓子。她冷静下来才正眼去看台上这三个外焦里嫩还在坚持唱戏的变异人,那个旦角正在一边燃烧一边凄凄的唱着:
“便等他三年,等他十年,就是百年,我等……”
“这个是唱的哪出戏啊,你听的出来吗?”
伽音听出来了是在唱词,但是唱的什么只能连蒙带猜,她对戏一点都没兴趣,更别提这种恐怖的戏了。
“不知道,我没听戏的爱好。因为每次来这出就没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