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仪确实用了,不过也还好啦没受伤。”
喻闻把电话调成视频模式,给被吓坏了的温庭兰展示了一遍自己的全身,“我好端端的不是?”
“这不是小臂那里还是划了一道嘛。”
确认了喻闻真的没有大碍后,温庭兰才长舒一口气,忽然又想起来什么似的开始数落:“喻闻哥,我不是叫你离他们远一点吗?怎么还打起来了!”
“对啊,我确实让他们离我远一点了,我把他们全都送去唱铁窗泪了。”
喻闻莫名其妙。
温庭兰:“……”好头大。
收起眼里的嗔怒和担忧,温庭兰关心道:“你现在在哪,我马上来接……”
“就这样啊,挂了挂了。”
一只不属于喻闻的手横穿进来,占据了大半个摄影屏幕。
温庭兰的脸立刻黑了下来。
“喻闻哥,你在跟谁一起?”
“还能跟谁,当然是我啊。”
宋炙的脸出现在温庭兰的手机屏幕上,揽着喻闻笑得嚣张跋扈。
“喻闻给你当保姆也照顾够了,现在他来我家,你要想他的话可以来我家看他。”
他昂着头,向着屏幕伸出手指,眼底尽是霸道总裁一脉相承的邪魅狷狂。
咔嚓,电话挂断了。
漆黑的屏幕上倒映出温庭兰扭曲的面庞。
“宋炙!!!——”
“这你都要跟他报备。”
另一厢,趁喻闻还没有动手打他之前,宋炙放开了揽着的手,调侃道。
“那他毕竟是我的服务对象,我走了得跟他讲一声。”
“你还真把自己当成他的保姆了?”宋炙不屑地哼了一声。
确实。
喻闻回忆了一下,好像基本上都是温庭兰服务的他……
对方甚至还赔了个五百万的医疗仪给他。
“倒也不是,我只是感觉他和我有着特殊的缘分。”
“你们有什么缘分呀?就凭长得像一点?”宋炙牙根发酸。
“这不就够了吗?”
喻闻莫名其妙,“不然你也不把我当替身啊?”
果然一张被子睡不出两种人,宋炙真是越来越像温庭兰了。
这嘴巴阴阳怪气的。
还是熟悉的将军馆,还是熟悉的半小时车程。
只不过当大门徐徐打开的时候,喻闻看见了一个熟悉的陌生人。
宋衡。
还是一身熨帖考究的定制西装,低调却不失大气,沉稳而不失奢华。
他端坐在沙发上,腰背挺直如修竹,和喻闻久久对视,嘴角扬起露出一个玩味的微笑:
“温玉,你来了?很久没看见过你。”
熟稔的见面语,仿佛是老熟人随口而出的招呼。
喻闻背后直起鸡皮疙瘩。
拜托能不能不要用这种第一次见面胡编乱造的假名来称呼对方?搞得我们俩之间很熟一样。
宋炙显然也有点不乐意见到他哥,率先站出来。
“宋衡,这是我的贵客,你要称呼他的大名。”
“哦?现在又是贵客了,不是小替身吗?”宋衡轻飘飘地笑了一下。
宋炙紧绷着脸,显然被气坏了。
但是喻闻差点笑喷出来。
“什么小替身,我现在是大债主。”
宋衡目光犀利,转头死死盯着弟弟,诡异地沉默数秒:“你找替身把咱家当都赔进去了?”
“我赔了又怎么样!”
宋炙跳脚威胁道,“而且,不许你这么称呼他!”
“好好好我答应。”
宋衡敷衍,“那你先让我俩聊两句,我有话要跟这位喻先生说。”
“不行。”宋炙一口回绝。
可能是被之前的过往吓出ptsd了。
喻闻插话:“我想聊。”
宋炙抿起嘴,用沉默表示抗议。
“我是贵客。”
喻闻拐了他一记,“你之前怎么说的来着?”
“聊吧聊吧给你们三分钟。”
宋炙恶声恶气地说着,向着厨房的方向走远了。
宋衡沉默半晌,确定宋炙的脚步声消失之后,才缓缓开口。
“看见我弟弟转性了,终于不是成天想着谈恋爱,我打心眼的高兴。”
嘴上说着高兴,但脸上看不出一点喜色。
宋衡十指交叉,倾身向前,用深海般的沉沉眼眸直视喻闻。
“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再玩弄他。年轻人的感情有限,挥霍日久总会用光。”
喻闻已读乱回:“那你用光了吗?”
宋衡脸上礼节性的笑容忽地一僵,看起来很想掐死喻闻。
“没错,我用光了。”
他咬牙切齿铿锵顿挫,声音低沉如即将来临的暴风雨。
“如你所见,这是我的经验之谈。”
他款款起身,拄着镶嵌象牙的黑木手杖,缓步离开大厅。
特地跟我说这个,就为了这句话?
不过搞得这么隆重,这句话完全可能是考点。
所以他才反问宋衡有没有用光,这放申论题里可能是某种经典的反差来突出答案。
喻闻注视着他的背影消失,陷入深沉的思考。
“我哥刚刚跟你说什么?”宋炙突然出现,背后的佣人上前,端上两蛊红枣银耳茶。
“叫我不要玩弄你。”喻闻正在思考,顺口回答。
“就你?还玩弄我?”宋炙嗤之以鼻。
“你什么意思?我玩弄不了你吗?”喻闻勾了勾手指挑衅他。
宋炙耳朵一红,眼神飘忽。
“有本事约一局密室逃脱,看谁玩得过谁。”喻闻得意地叉腰。
宋炙:“……不是我还以为?哪个玩弄?”
小鹿乱撞的心被喻闻用泥头车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