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周刊》辛辣地评价道:“这是对现代电影业的终极嘲笑,这帮不知道是谁的年轻电影人用几个简单的手持镜头挑战了所有恐怖片制作人,证明他们不需要花里胡哨的数字怪物或者昂贵特效也能赚到最多的钱。可被挑衅者只能拍手叫好,显然,观众们惊讶地走出了电影院,又带回了他们的朋友。”
《奥斯汀纪实》言简意赅地总结道:“它的非凡之处正藏身于它的简洁之中。而且它还有着有史以来最夸张的营销广告。”
《今日美国》也给出了四颗星的高分,称赞《临终影像》“构思精巧,悬念迷人,不曾让观众有过片刻放松,眼下即可跻身为当下恐怖电影中最优秀者之列”。这位评论家还说《临终影像》创造了一种特别的“低保真”美学,“这是当下大众文化中孕育出的全新时尚,电影第一次看起来如此真实且贴近生活,它看起来就发生在我们身边,足以让所有观众毛骨悚然。”
在所有这些赞美之词中,乔琳最喜欢的还是著名评论家罗杰·艾伯特写出的几句话:
“我们本能地恐惧自然事物……而恐怖电影发掘了我们的本能恐惧,比描绘更复杂威胁的电影探索了更深入的地方。反派只是演员扮演的,可鲨鱼永远都会是鲨鱼。”
他还给出了他的四星评价体系中的最高分四颗星。
“他确实明白我为什么喜欢恐怖电影。”乔琳有点得意地把这段话展示给巡演团队里的人看。
除去乐队三人和乔琳的私人助理艾米丽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开心,这让乔琳的胜利感打了个折。
当然,只是很小的一点折。
“你真的很想大声炫耀一下,对吧?”史蒂夫笑眯眯地打趣道。
“好鸟要靠好羽毛,”乔琳耸耸肩说,“显然,我有绝对漂亮的羽毛!而且你们不也有份吗?”
于是,《临终影像》在法国上映后,乔琳包下了其中一个影厅,请巡演团队的所有人都去看了自己的“羽毛”。
当然,对外的理由是乐队参与了这部电影的幕后制作。罗德三人在字幕上作为技术人员属了名,这点是瞒不过去的。
同样跟紫色天鹅绒一起巡演的模糊乐队也在受邀之列。在电影开头模仿纪录片开场的字幕里,戴蒙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地方:
“乔,为什么所有人的名字都在上面,唯独没有你的名字?”
乔琳笑着装糊涂:“我们又不是做什么事都得一起做。”
戴蒙却没立刻被她糊弄过去,他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下后说:“乔,你得知道,我也很喜欢玩异位构词游戏的。”
乔琳有点紧张地睁大了双眼盯着他,既紧张又期待他接下来会说什么。
可戴蒙只是笑着朝她眨了下右眼说:“我可是很会保密的。”
乔琳不是很意外地发现自己有点失望。
在影厅昏暗的灯光里,戴蒙靠近乔琳,他诱人的蓝眼睛现在近在咫尺了。这个金发碧眼的漂亮男孩直视着她的眼睛说:“乔,你简直不可思议。”
她能清楚地嗅到他身上的柑橘香气,混杂着一点烟草味,有点奇怪,却不讨厌。
显然,她现在突然无心思考他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很想吻他。
于是她就这么做了。
戴蒙明显被脸颊上这个突如其来的吻惊到了。刹那间的停顿过后,他立刻反客为主,抬手抚着她的脸,把这个颊吻正式升级成了两唇相接。
他试探性地吮了一下她的上唇,而乔琳很快就反咬了回去。
当所有人都盯着大银幕上的罪案现场时,两个年轻人正在荷尔蒙的刺激下躲在影院后排的沙发座里接吻。
他们吻得难舍难分,还好影厅里音响里传出的尖叫声够大,完全压住了这足以令人想入非非的微弱声音。
这一吻结束后他们两个人都保持了相当长时间的沉默,只是交握着手,什么都没说。
电影放映结束后所有人都簇拥着罗德三人祝贺,乔琳和戴蒙反倒能借机溜出众人的视线,在影厅的消防通道里沉默相对。
在应急灯诡异的红色灯光里,他们忍不住又接了一次吻。
戴蒙的呼吸重了很多。他哑着嗓子问:“这意味着什么,你是我的了吗?”
乔琳靠在墙上,她笑着仰头看他,伸手摸了摸他的脸。
她说:“当然不,这意味着你现在是我的宠儿(blue-eyed boy)了。”
戴蒙不满地低下头在她唇边又轻吻了一下,避重就轻地说:“我确实是蓝眼睛男孩。”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乔琳轻轻推开了他,“乖一点,好吗?”
等他们好不容易结束最后一个吻,回到队友身边时,罗拉不动声色地帮乔琳轻轻拍掉了衣角蹭上的灰。两个人交换了一下眼色,心照不宣。
乔琳无疑正在享受着她的胜利,而她的胜利正在变得超乎想象的大。
在接下来的几周内,《临终影像》的北美票房节节攀升,迅速升至了惊人的8000万美元。更惊人的是,根据票房曲线图的一般规律,这部电影的潜力还远远没到极限。而欧洲票房和日本票房似乎也受到了北美票房的势头影响,一开始就给出了相当惊人的开画表现。
在这种情况下,媒体直接喊出了爆炸性的评价:
“以10万美元成本疯狂收割8000万美元票房,上亿指日可待!”
“独立电影缔造的千万富翁!消息人士称电影主创可能会拿走电影票房近半收入。”
“疯狂之作!有史以来最成功的独立作品!”
在各类新闻八卦里,最重量级的还是《纽约时报》的专题文章。它的题目问出了一个所有人都非常关心却又好像异常被忽视的问题:
“谁是《临终影像》的制作人、导演兼编剧约翰·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