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周叔,谢洵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回:“那你就不怕本王现在就命人惩处你?”
周回嘿嘿一笑:“我爹说了,若王爷要惩罚于我,就让我去找王妃求情,王爷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定然不会罚我。”
谢洵怒极反笑:“好,真是好极了。”他揉了揉眉心,这周叔,可真会出主意。
他无奈的摆了摆手:“罢了,你先下去吧。”
周回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笑,没想到他爹还真是聪明,看来他以后万一有什么任务完不成,也有办法逃脱王爷的惩罚了。感谢王妃。他决定了,为了表示感谢,他以后不在心里偷偷说王妃的坏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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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皇宫之内,金銮殿前,百官云集,文武分明,队列俨然。太监高呼,帝王驾临。群臣进殿,伏地跪拜,高呼万岁,尽显皇权。大殿之内,一人独立,皇帝特允,专享座椅,无上恩宠。
随后,朝会正式开始。群臣们依次上前,开始上奏。有些大臣说得慷慨激昂,反观皇帝,听得兴致缺缺。
谢洵可太知道他们这位皇帝陛下的德性了,正事一点心都不上,一句“丞相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理?”就完事了。
也怪不得这朝堂之上大多都是李淮的门客,都是这位天子一手促成的。
谢洵就静静的站在武官的最前方,看着这些文臣武将吵闹。
皇帝无德,丞相独大,官员无能,贪|污成风。苛捐杂税,民生艰难。强敌在外,虎视眈眈。这便是大雍的现状。
沈鸿听得昏昏欲睡时,一位官员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如今正值五月,草长莺飞,是个狩猎的好时节。臣听说猎场那边跑来了一只白虎,白虎现身,这可是祥瑞之兆啊!”
沈鸿听到有白虎,瞬间来了兴致:“哦?竟有此事?”
“是啊陛下,这是那看守猎场那边的仆从发现的,他深知白虎不凡,便快速将此事禀报给了臣。”
丞相闻此站了出来:“陛下,白虎可是不可多得的祥瑞,它的出现定是因为陛下治国有方,若是陛下能亲自将他捉住,相信百姓们对陛下会更加信服。”
“既如此,朕宣布,六日之后,前往猎场。群臣同去,见证祥瑞。”
众臣跪拜:“天降祥瑞,佑我大雍,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平身。”
“对了,定北王,”他看着谢洵道:“朕也有些日子没见过七弟了,这次狩猎,你把他也给带上吧。”
谢洵躬身行礼:“是。”
谢洵上了马车后,对长风吩咐道:“派人去猎场那边查查,看是否有真的白虎存在。”李淮的人突然提起去围猎,目的怕不仅仅是捉白虎那么简单,说不定那白虎只是一个幌子。
长风:“是。”
“就派周回去。”谢洵想起那日周回的所言所行,心中仍有一口郁气在。他本来还想让周回走着去,再命他两天之内回来,但一想说不定他真会去找沈晏,便只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他这也不是怕沈晏,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而已。
自从生辰那晚自己做了那么一个梦之后,他这几日晚上几乎都会做。大概是因为自己年轻气盛,而沈晏身为他的王妃又长成那副模样,自己见了他就容易冲动,也都能解释的过去。所以这几日才躲着他。
可他的心却告诉他不是他认为的这样,但不是这样那是什么样呢?谢洵百思不得其解。
长风有些不明所以,不知周回这家伙又怎么得罪主子了。都被罚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是不长记性。
回到王府后,谢洵想着皇帝的话,便问周叔:“殿下呢?”
“王妃还在鼎铭楼没回来呢。”说罢,他揶揄一笑:“前些日子不是还躲着人家的嘛,怎么,想通了不躲了?”
谢洵嘴硬道:“本王才没有躲他。这几日只是皇帝下朝的时辰晚了些,故而本王回来的也晚。”
“是吗?”周叔故作一副苦恼的模样:“可是王妃好像误会了,端午那日,王妃还问我王爷是不是在躲他,语气还有些难过呢。”
谢洵一怔:“是吗。”不知为什么,他听到沈晏因自己躲他而难过时,心情好了许多。但但高兴之余,他又有些焦急,但又在焦急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
谢洵感受到了自己因为“沈晏”二字一下子变得颇为复杂的心绪,好像有什么答案呼之欲出,但他就是抓不住。或者说,他在下意识的排斥那个答案。
他吐出一口气,问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他对沈晏的态度从防备变成了现在这样,对他产生了信任,会在意他的心情。
可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不知不觉间,就成了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