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早,于簪缨到班的时候班里人已经来的差不多了。
她提着早餐朝后门走,还没进去,就看到自己同桌旁边站着个漂亮女生。
于簪缨知道她,蒋怡情。
家境应该不错,人有点傲,是他们班的艺术委员。
于簪缨没进去,她倚在门口,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
班里有些乱,大家都各谈各的,但只要有心,还是能听到两人的交谈声的。
不是她八卦,只是人站在她位上,她总不能过去把人轰走吧?
多遭人恨啊……
——
“厌时,你看的什么啊?”
男生没动,嗓音不咸不淡地回:“书。”
蒋怡情脸上的笑僵硬了几分,“讲的什么啊?”
“一男的和一女的爱情故事。”
“言情小说啊。”她脸上你旧挂着笑,全然没有面对旁人时的傲然。
“好看吗?回去我也……”她边说边拉手边的凳子准备坐下。
听到动静,穆厌时这才抬起头。
他一只手按着旁边的凳子,神情不耐地打断了女生的话,
“这我同桌的位置。”
说话间,穆厌时的余光瞥见了后门口的于簪缨,“怎么来这么晚?”他直接略过蒋怡清问。
“你手怎么了?”他一眼就注意到了女生左手上缠着的纱布。
于簪缨不怎么在意地道:“哦,行侠仗义了。”
“什么义啊,还让我们于同学负伤了?”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早餐,男生讶异地扬了下眉,“给我的?”
于簪缨“嗯”了声,“谢礼。”
上周,他帮她领教材的谢礼。
出于礼貌,她问旁边的蒋怡情:“蒋同学要一起吃吗?”
她买的多,够分。
“不用了,谢谢。”女生扭头就走。
语气挺和蔼的,就是眼神不怎么友好。
于簪缨想,多半是因为自己坏了人好事。
等蒋怡情走后,她拉开凳子坐下,戏谑道:“穆同学,你这样跟女生聊天以后会找不到对象的。”
穆厌时的手一顿,问:“那该怎么聊?”他眼里染着笑。
他先把剥好的糯米鸡放在于簪缨桌子上,然后把荷叶扔进垃圾桶,最后才剥自己的。
"投其所好啊,每个人喜欢的类型都不一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你要是长不到人审美上,就得聊到人心坎儿上。”
“那于同学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我啊……”她一只手支着脑袋,对着穆厌时的脸上笑容明艳,玩笑似地道:
“我喜欢骚的。”
穆厌时也跟着她笑,“有多骚啊?”
坐在前头的郝明宇和高靖豪没忍住往后靠了靠,就连隔着过道的白样妍都悄悄把耳朵凑了过去。
“长得帅,有腹肌,能打游戏能蹦迪。大长腿,A4腰,走路风骚还妖娆。”
周围几人开始窃笑。
窗户没关,清晨的光柔得很,窗外的樱花都绽出笑来,与嫩叶争妍斗艳。
阳光穿过花缝打在穆厌时的侧脸上,白曜石耳钉熠熠发光。他低头咬了口还带着热的糯米鸡,“要求太特殊,不好找啊。”
“那我就单一辈儿。”
“啊,那不都断不绝孙了?”他笑,说话有些含糊不清,“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再说了,你要是绝后的话老了怎么办?”
真损。
“做个营生啊。”于簪缨回着穆厌时,似笑非笑的,“去你家门口开个殡葬店,免得你睡觉的时候找不到躺板的地方。”
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郝明宇偷偷看了眼身后吃着饭的大佬,然后悄悄拿笔记下了两人的对话。
以后他也这么怼人。
嘴里的饭撑的穆厌时两边的脸颊有些鼓,没回话,他笑的肩膀都在颤。
于簪缨被他这笑晃了一下,她怔了征,然后轻笑着转了回去,吃起自己的早餐。
有时候不得不承认,穆厌时那张脸真挺有吸引力的。
更何况,他还长了张自己喜欢的厌世脸。
自带带攻击性美感。
不笑时,往好听点说,是神色寡淡中带着讥诮。但要是用四个字总结,于簪缨觉得,那一定是又臭又拽。
至于笑起来……
“对了,穆同学,我的锦旗呢?”
随口的一句活差点把穆厌时呛到。
他看着于簪缨的表情有些征然,良久,清俊冷然的眉眼微弯,“想起来了啊?”
“嗯,脑袋储存量不够,差点忘了。”她咬开袋豆浆喝。
穆厌时扭过头,很轻他笑了声,“改天给你。”
“好。”
嗯,有点儿蛊惑人心。
,
这节课是政治课,政治老师是个三四十岁的男教师,很瘦,皮肤有些黑,鼻梁上架了副黑框眼镜。
他的表情总是很严肃,看起来还有些刻薄。
于簪缨不喜欢他。因为她觉得,他看他们的眼神像在看垃圾。
每次上课前,张国富都会先点评昨天的作业,今天也不例外。
“我强调多少次了?我的作业,要的是质量不是数量!”
“字写成那样给谁看呢?”
“特别是有些女生啊,作业一看就是应付的,我都不知道这写了有什么用?”
“还不如不写!”
最后,他冷冷扫了眼底下的某人,把书重重地放在讲桌上,“讲课!!”
“今天复习必修一第二课……”
【有些女生/某人】于簪缨:“……”他瞪我。
很好,她下次不交了。
她没听课,低头描着字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