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更天庭,白硌尘正做着大圣使日常工作,耳边传来不少讨论声,往常可没这么多话。
“唉,你听说了吗?那千载难逢的灵源出世,得灵源者得天下,几位神君都暗中在找携带灵源的人。”
“灵源?这不是传说中才会出现的东西吗?听说拥有灵源,就会拥有永无止境的灵力。”
“这不就是无敌了,哪有这么神奇。”
“你们消息都滞后了,灵源携带者已经被找出来了。”
“谁啊谁啊?”
“咱们秩序官大人漆夜彩!”
“真假的?怪不得她当年能踩着众神上位。”
“我就说嘛,凡人之躯如何能对衡众神,原来她有逆天的宝贝啊!”
“可这玩意儿不是据说只能修炼出来吗?”
“那也是她的实力。”
“谁知道她是不是天生就有或是偷来的呢。”
“你去了解下灵源都说不出这样的话,承认别人厉害也不丢人。”
“但她和尽华灵圣不就是……”
“咚——”一声,严厉的声音传来:“秩序官可是你们能妄议的?身为天界使者,不以身作则维护秩序,反而来议论他人是非?”
众使者纷纷沉默低头,认错后分散开来。
白硌尘并没有因此放松下来,谁知道他刚才听到灵源携带者已经彻底暴露之后有多紧张。
事实上这完全与他无关。
哪怕他也是想要灵源争夺者之一。
一来这消息暴露,争夺者立马扩大了不是可以估计的数量,但凡有点野心的不那么正直的,都会打灵源的主意。
二来,夜慕烬已死,太上规矩已破,他对灵源的渴求也没有先前那么浓烈了。
所以他在紧张什么呢?
——漆夜彩的安危。
可是他越想越不对劲,灵源的事鲜少有人知晓,就算知晓,自己不偷偷藏着不让别人发现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扩散开来?
自己得不到就干脆毁了它?
白硌尘不认为是这样,他隐隐有个猜测——这消息完全是漆夜彩自己放出去的。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漆夜彩为何要把自己置身于如此凶险的境地?就算她真的一人能敌千军万马,也不能如此任意妄为吧!
脑海里传来一道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少装模作样自欺欺人了,赶紧先下手为强。”
白硌尘不客气道:“滚。”
荧惑恨铁不成钢:“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白硌尘轻蔑道:“你要是厉害,就滚出去自生自灭。”
荧惑:“……”
白硌尘面色阴沉,沉思片刻,很快离开了天庭。
离开后,圣使们又聚集了起来,声音明显比刚才小了很多,却还是不忍议论非非。
“大圣使向来温和,怎么发那么大脾气?”
“哈哈哈你不知道啊,大圣使曾经是秩序官身边的一条狗,对秩序官唯命是从,当然啦,现在也是,虽然是圣使,但心向秩序官啊。”
“秩序官和圣君不是道侣吗?我看大圣使就是心怀不轨,觊觎秩序官。那日在星海,秩序官被万箭穿心,听说大圣使指着圣君骂。”
“指着圣君骂哈哈哈还有这么有趣的事!”
“……”
*
沈声慢伤得虽然重,但漆夜彩给她治疗后,她次日便好得差不多了。
沈声慢刚能下床,就拉着漆夜彩要出去玩。
她想,她若是与漆夜彩成婚,按照凡人的习俗,是要见双亲的,漆夜彩孤身一人,而她如今有一对还算不错的养母养父,她想带漆夜彩去看看。
因家族变故,沈声慢是为数不多幸存下来的人,而亲生的母亲父亲或是姐妹兄弟,全都命丧黄泉。
后来她在附近的小镇上救了一对年轻人,他们难以孕育后代,便认那时年少的她做了养女。
沈声慢与他们不说有多亲近,但也做足了该有的尊重与孝敬。
今日养父恰好在外头,看到沈声慢,很热情地打招呼,就像对待女儿一般的口吻,唠叨了几句,又看向她身边的漆夜彩。
“慢慢,这是你的朋友吗?”
沈声慢亲密地挽着漆夜彩的手臂:“她就是我的师姐,我跟你们常常提到的那个。”
养父恍然大悟的样子:“哦,原来是她啊,慢慢常常说到你呢。”
“……”漆夜彩实在有点应付不来这种场面,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笑了笑。
沈声慢毕竟是重伤初愈,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显病态,很明显能看出她的虚弱憔悴。
养父看出来了,担心地问了几句。
沈声慢顺势掩唇轻咳了几声,编了个由头糊弄了过去。
养父说:“你身为一堂之主,担着重任,平常也要多加休息,我和你娘平常就盼着你能来呢,正好最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沈声慢有些奇怪,他们能有什么好消息?就算有,也定然是无关紧要不值一提的事,她毫不关心。
但漆夜彩在这里,她便觉得这个好消息来得太及时了,便故作期待道:“这么巧呀,师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几人来到一处安静的庭院,看得出来他们生活不错,比镇上其他人都要富裕许多。
养父轻叩门扉,得到里面的允许,便小心打开门,让两人进来,里屋走出来一个妇女。
沈声慢的脸色霎时惨白得恐怖。
漆夜彩下意识观察周遭的一切,看向妇女,从头到尾打量了一眼,也露出些异色。
养父欣喜地公布着好消息:“慢慢,你马上就要有妹妹弟弟啦!”
“这样啊……”
沈声慢僵硬的脸上扯出一丝微笑,她松开漆夜彩的手臂,来到妇女面前,用手覆盖上那点凸出,情不自禁地用力。
“真是个好消息……”
养母微微皱眉:“慢慢,你下手有点重了。”
沈声慢登时收回了手,像受惊的小鹿:“对不起,是我不知轻重了。”
养母和蔼谅解道:“无事,慢慢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