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乐坐在一旁理了理头绪,慢慢说道:”本就是我的不对,即如此说来,我定是会好生照顾你的,怎么就至于立马分道扬镳呢!你莫伤心了。”
此话一说,床上人儿倏地掀开被子翻过来,一双眼睛亮亮的盯着她,哪儿有半点伤心气闷在,他追问道:“真的!可莫要诓我,却又背地里悄摸离我远远的!”
常乐错愕看着他,随后干干笑道:“自然不会,你是知道的,我何曾说话不算数过呢。”
这下子看了子斐表现,她脑子里总算把这两天的事串起来了,晓得便是子斐原先不知道,现在这样肯定是知道怎么回事了。
这样一想明白,就猜到和前两天他们鬼祟在门口悄摸说的事有关,才导致了现在这个局面。
可是她心下却如是想到:‘有一说一,只是我到底已经做了,对他来说许是不该做的事,这却是个无法推脱的事实。’
只现在又有一件事需得问清楚,常乐抬手帮他拉好被子,遮住光光的身子,看着放松下来,自动接过被子,拉的高高的人,迟疑问道:“阿斐,你家莫不是在不周山界后?”
子斐把被子夹掖在腋下,露出来白净结实的,两条修长匀称的胳膊,顺手拉起常乐的手把玩,闻言眉眼含笑道:“嗯,我是青邱银狐一族,本族如今只余我与母亲在灵界!”
说到这里,本来明朗放松的表情,显而易见的变得担忧不已,拧着眉,担忧道“我娘本就有伤未愈,长时间闭关,现在我这一遭还不知她怎么样了!
这次追杀埋伏我的,应该是魔族的化神修士,她本就火爆霸道的脾气,但凡找到一点儿踪迹,定是不论如何,先就打上门去!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情况!”
子斐又无奈的说:“只是如今也无法,寻常妖族在外的势力错综复杂,狐族下辖各处八成正被特别留心。
而我的伴生空间若是能打开,这身伤早可养好大半,怎么说也能摸去不周境边,与族内几个亲近叔伯传讯求援!。”
他叹了口气,心想:‘如今这种情况,说这些更添烦忧!’随即略过这些不谈。
只是不知想着了什么,又觉耳上湿热,不由耳尖飞红的斜乜了常乐一眼:“你一气儿舔我耳朵不说,还撸了我本命尾巴一晚上!
方才还说要离我远远的儿,如今要是还在族内,不说我娘,给我那些叔伯知道了,非得追着你打完!再绑我屋里去不可!”
常乐本来听了前面那话正想安慰他呢,谁曾想话音一转又落她头上来,面上不由讪讪起来,抬手蹭着鼻尖嘀咕:“我这不是觉得自个儿做朋友的,这事儿做的不地道不是?“
说到这儿了,不由话音一转,提起胸气儿冷笑着问子斐道:“阿斐,你那天和仲慕说什么了?”
子斐眼珠子一转,直接卖了仲慕,拉着常乐的手,语气委屈道:“说你最近都不爱理我,老是离我远远儿的!晚上快睡着时你才进房间盘腿修炼!
早上睁眼你留了早点,早跑外面去了,根本就见不着人。在外头也待我与一般朋友无分别起来!后面的你就都知道了。”
常乐嘴角一抽,难怪,以那仲慕的性子,听了这话不得想成什么样呢!心中记下这一笔,等此间事了,可不得拉着仲慕好生切磋交流一番!
想罢,倒反拉着子斐的手,面上无奈坦诉道:“先前你神智不全时,我只当你是家里侄女儿一般照顾,难免过分亲昵了些!后来在迷窟底,你已神智大好,可出来后...却对我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情绪。”
子斐听着她这话不由绷起嘴角,心下虽难过常乐看穿自己一番心思,却选择避开。面上还是不发一言的听她说完。
常乐看他绷着脸儿抿着唇,便抬手抚了抚子斐的发顶安抚,看着他道:“我认真想过的!阿斐,咱们到如今,不过相处一年多,九成时间,你都神智如几岁小儿一般。
孩子喜好向来简单,又兼你只我在旁,好容易遇见两人还是净打坏注意的!刚恢复时难免被这些强烈情绪冲击,懵了头陷进去!”
不待子斐反驳,又真诚剖析道:“而我家人不多,你又是我刚在修道一途上,刚探了个脚尖儿就认识的,我亦难免多在你身上托了几分旁的情感!但这却不是我放任暧昧的理由!”
她迟疑了一瞬又道:“我自认拿你当亲人看待,谁知如今变成这般模样!你放心!我应了的事自是不会变,只望你莫要怨我才好!”
子斐眼睛紧紧的盯着她真诚却显得虚蒙的眼睛,良久,纤长白皙的手缓缓摸上常乐脸颊,拇指摩挲着她的眼角。
他倾身过来,眼中充满狡黠,面上浮起得意的笑道:“常乐,是你看不清自己的心思!如果我不曾在你眼里看到自己,不用你发现推开我,我自离你远远的,左不过日后大难不死,好好报答你就罢了,如何会多余这般纠缠!”
说罢放开常乐,笑意盎然,轻轻推她嗔道:“且容你慢慢思量,我要起了,记得多弄些个早点,我今日心情好!再说你也得做些事活动一番,省的自己钻了罅隙倒扣我的不是来!”
常乐方才愣愣看着贴着她说的自信笃定的子斐,只道他真真是蛰伏在一旁伺机的妖魅,容不得她一点儿差错!得了时机便要拆她骨血入腹!
常乐如是想着,她这会子还没醒过神,此前一直自以为在感情上一向清醒理智,这下子脑子宕机,一片空白了!
不由呆呆停在在门口,拧眉驻足苦思良久,可能今日缺氧,脑力不足吧,她根本理不出什么头绪来。只得叹一声,先放下这一头杂绪在一边,如常行动做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