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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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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一心蒙着眼整理了衣冠,冲颜如故和黑衣男子作揖,道:“晚辈苏一心,见过伯母、兄长”。

颜如故上下打量着他,“这位小兄弟有礼了,你眼睛可是受了伤?”

苏一心道:“不妨事,已好了许多,再过不久便可复明”。

焱雀嘴一撇,指着那兰道:“娘亲,是她,都是她,害苏一心受伤,害我们差点以为你们死了”。

那兰默不作声,那都急道:“如娘,师傅,我姐姐也是关切你们的性命安危,虽行事不端,但是……”

那兰指着焱雀打断道:“我没有行事不端,我刚刚说的件件属实,你们如今倒是相见欢颜,可还记得沙匪手中有个人质要挟你们去送死,这都是因为她”。

两个女孩横眉冷对的互相指着鼻子,颜如故叹了口气,冲黑衣男子道:“你看,我就说了,兰儿对你芳心暗许”。

那兰的怒意僵在脸上,伸出去的手尴尬的缩回来,视线躲躲闪闪的转向黑衣男子,而黑衣男子道:“芳心暗许?芳心暗许就指使人迷晕我,不择手段的阻止我和日夜思念的人相见,长公主的芳心暗许,我当真是领教了”。

那兰着急道:“阿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们跟着她去送死,我若不这么做,放任你们相见,以你们的性子,誓必要跟着她去救人,沙匪狡诈,你们与他们有深仇,我虽与他们合作,我难担保你们性命无虞”。

黑衣男子摆手道:“三年来多蒙长公主照拂,不胜感激,今日就此别过,往后山水有相逢,长公主若有所需,愿效犬马之劳”。

那兰闻言不禁落泪,她是那么高傲要强的女子,未来的北漠女王,却因心仪男子的一句冷言冷语泪如断线珍珠,一滴滴的坠向沙海,焱雀默默收回手,大眼睛在两人之间滴溜溜的转着,颜如故好笑的看着她,轻声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阿岚,我如今已经扳倒了那羌,父王垂暮,你做了我的驸马,来日就是北漠王君,如娘,我视你为亲母,来日你可做北漠王太后,我有能力保你们一生荣华富贵,安乐无忧,你们只需要待在我身边,这一切唾手可得,不要走,好不好?”,那兰眼中有浓烈的期许和盼望,焱雀莫名觉得这话有点耳熟,望了望那都,那都别开脸,焱雀觉得有些好笑,颜如故和黑衣男子没有回答,却一左一右紧紧的牵着焱雀的手,希望的光芒在那兰眼中一点点熄灭,直到归于沉寂,那兰喃喃道:“你们要跟着她去送死?”

颜如故道:“兰儿,我代替不了王妃,做不了你的娘亲,阿岚对你,也没有那个意思,我们出现时你刚丧母,对我们心生眷恋都是正常的,但我们一家人总归是要团聚,我们和你也总归要分别,你心怀壮志,而我们只想一家团圆,平安喜乐”。

那兰神情呆滞,也不知有没有把颜如故的话听进去,那都垂头走到黑衣男子面前,扯着他的袖摆晃了晃,低声道:“师傅”。

黑衣男子道:“你也已经长大了,我们师徒一场,为师自问对你称得上尽心尽力,你也很争气,以后的路要自己走,为师走到天涯海角,都会留心你的消息,有缘终还能相聚”。

那都松开扯着他袖摆的手,回到自己姐姐身旁,那兰似已回过神来,面若寒霜的道:“我与你们真心相待,更不惜为了你们杀害守陵军,杀害同伴,没料到你们待我却如此冷漠,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你们真以为我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吗?我有办法让你们离不开我,我让摩娅给你们下了会上瘾的毒药,那毒药掺着我的血,每三日必得服一次,否则就会抓心挠肝,痛苦不堪,我看你们还怎么一家团圆,哈哈哈哈哈……”。

那兰声嘶力竭的狂笑了一阵,却在看见颜如故悲哀的眼神和黑衣男子无动于衷的表情后停止,“你们……没有服毒?”

黑衣男子道:“摩娅下在茶水里的毒药,还有掺在烛里的迷香,我们一闻便知,我们只是将计就计,本想一走了之,和你好聚好散,你非要撕破脸,那往日情意就一笔勾销吧”。

颜如故叹气道:“说到这个,我也很伤心,这三年,我待你视如己出,真不愿相信你是这般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之人,我竟从未看清过你”。

那兰如遇雷击,跌坐在地,那都赶忙蹲下安抚,高仓巍道:“世子,你劝劝长公主,不管她与那个组织是何渊源,只要她回头是岸,把所知道的一切如实相告,助我们救出柳珘,我和她的盟约仍然奏效,否则我们就是敌人,下一次再相见,当不死不休,那个组织想来也绝不会放过她,届时她腹背受敌,即便登上了王位,也将日日担惊受怕,夜夜难安寝”。

那都扶着那兰的肩膀同她说着话,那兰一脸呆滞,无论他说什么都毫无反应,高仓巍耐心的等待着,他有把握那兰会就范,所幸不多时,那都一句“莫不是就让母妃白死了”激起了那兰的反应,那兰抹了一把脸上的泪,起身刚要说话,一支长箭破空而来,贯穿她的胸膛,那兰难以置信瞪的眼睛仰面倒地,陵墓群两百米开外,一个浑身笼在黑袍里,面目笼罩着黑雾的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持长弓与众人对峙,那人突然抽箭拉弓,箭尖竟对准了颜如故,弦盈弓满,蓄势待发,千钧一发之际,焱雀挡在颜如故身前,那熟悉的压迫感扑面而来,让她想起了琳琅长街上右肩传来的钻心疼痛,高仓巍大喊“苏一心,向南两百米”,苏一心并指于唇边,大喝:“纵风”,狂风席卷沙尘在两方之间拉出一道目不可视的屏障,半晌后风沙才止,二百米开外的沙地上却只见两道来而又返的错乱马蹄印,焱雀大口喘着气,把牙咬得咯吱作响。

黑袍人纵马回到空城,江泠在空城入口处等候,待他落马立即迎上去接过缰绳,“少主,您受累了”。

黑袍人走进空城,寻一处枯井一跃而下,井道纵横交错,连接着无数低矮的空屋暗室,江泠一直跟在他身后,直到走到井道穷尽处的一间空屋,江泠小心翼翼的掩上屋门,随着屋门闭合,黑袍人脸上的黑雾散尽后,一张出尘绝世的脸显露出来,目光冰冷刺骨。

薛衍墨扯下黑袍甩在床榻上,自空屋中央的桌旁坐下,抄起桌上原本就摆着的笔墨快速书写出“朱樱确死,那兰已毙,颜如故现身”几行字,并指上挑,纸条无火自燃,火光青绿,映得他面目发青,江泠骇道:“朱樱……”。

薛衍墨拧着眉头没有说话,摆了摆手,江泠退出屋外,薛衍墨闭目回想白衣女子的容颜,是,就是那张脸,九年前的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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