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方校长理解支持。”易御洲礼貌地和对方握了手。
“这是死者被发现时手中拿着的黑色信封,易调,就交接给你们了。
几位学校领导这边的情况我们已经了解过了,那易调,你们聊,我们先去摸排死者的其他人际关系了,有情况随时联系。”
“好,辛苦,随时联系。”
送走警局这边的兄弟后,几人落座,不动声色地观察起对面的三位领导和一并落座的闻述。
“这件事,说实话错还是在我,我去年十月份的时候接手了一个国家级的科研项目,科研压力大了些,经常出差,这半年确实和学生相处的时间不多,可能他们自己心里也有些想法,我没有及时了解到,确实是我的问题。”
吴教授出人意料地率先开口,还是一副深感歉意的认错口吻。
“吴老师,话也不能这么说,您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也不能凡事都做得面面俱到。这样说来,我也有责任,作为辅导员,没有关注到学生的心理健康状况,没有及时进行疏导调解。”
这是闻述在劝解。
“好啦,小闻,不用再替我说话了,毕竟是我的学生,出现这样的事情,我是一定有责任的。几位,刚刚警局的几位同志在的时候,我也说过了,最近我把手上的事情停一停,回家自我反思调整一下,当然,这边的调查我也是随时等候配合的。”
“吴教授,调查结果未出来前,您是否要停职反思,这件事决定权在学校。
您刚刚也算是回应了举报信里对待学生敷衍这件事,具体情况我们肯定也会进一步调查。
不过举办信里涉及到的可不止这一件事。关于您涉嫌性骚扰甚至性侵女学生这件事,您有什么想说的。”
赵子昇问话的风格一向符合他的性格,简单直接,直击要害。
吴教授的脸色变了变,像是没想到调查员会这么不留余地。
“这位调查员同志,我也了解到了举报信中所说的这部分不实情况,但我可以用我从教二十年的名誉担保,绝对没有类似事情发生。我不知道这位同学是受了谁的恶意误导,才语出伤人。关于这部分,我不想多说!”
“吴教授,我们非常理解您的情绪,如果举报信所言情况不实,我们一定会为您澄清,但在此之前,例行问询和调查都是必要的,请您谅解。”
易御洲礼貌但态度坚定地回道。
一直没发言的李院长此时接了话。
“几位,我说一句,我们当然理解你们的工作,但吴教授的为人我们也清楚。调查肯定是必要的,但也不能谁地随便写封信,就被信里没有实质性证据的内容牵着走了吧。
我和吴教授也都是法学院的,按理来说这种情况是直接可以按诽谤造谣侵犯名誉权打官司的。
但这位学生又不明不白跳了楼,背后肯定有别有用心的人暗中教唆,我们也希望能快些查清,还吴教授一个清白,也还孩子一个真相。避免以后有类似的惨剧发生。
还有这个不明不白的信封,我们在想,孩子跳楼都要攥着,一定是和举报信一样重要的东西,应该快点打开查清。但警局那边一再强调要交接给你们,不能随便打开。我们尊重理解特能管理局这边不通的程序和规矩,也希望几位能快些给我们个结果。”
好一个不明不白。好一个没有实质性证据。
柳失垂眼打量着易御洲手里的信封,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已经开始冷笑。
还是方校长出来打了圆场:
“好了好了,老吴老李,知道你们都憋着气,几位同志,你们也别介意,主要是一大把年纪了,遇上这种事,谁都烦心。我们也都是希望调查尽快得出结果的。”
……
“啧,一群老狐狸,尤其是法学院那两个,一副再叨叨就告你的样子。”从办公楼出来后,赵子昇没什么好脸色地撇了撇嘴。
“表面上认错态度良好主动揽责,实际上认了和没认一样,关键的问题都拿没证据当挡箭牌矢口否认。”柳失也心情不佳地接话。
“而且暗讽我们不开信封是破规矩多拖低调查效率,对特能管理局态度并不友好。
易调,特能管理局在其他地方办案的时候,也遇到过这种普通居民对新生者态度不佳的情况吗?”
“近年来新生者数量增加,与普通居民冲突加剧,类似的情况多了些,不过总体尚处于可控局面。
先不说这个了,赵部长,麻烦安排两位先把信封送回总局让专业人员研究下,看看有没有不打开也能看到里面内容的方法。”
随行调查员中很快有两人接过信封赶路回总局去了。
“现在去哪儿?也和警局那边的兄弟们一样摸排死者人际关系?”
赵子昇吩咐完手下后,转头问道。
易御洲点了点头,赵子昇便低头从手机中调出警局队长发过来的消息。
“他们已经在和死者的舍友、亲人以及同年级同专业的同学进行问询了,我们也去帮忙?”
易御洲正在思考接下来的方向,柳失突然开口:
“发现尸体的那位同学,具体情况是怎样的?”
“那位同学是文学院的学生,今天去教学楼自习的时候发现了尸体,报了警。
警局那边已经进行过例行问询了,他并不认识何笑笑,只是碰巧了。”
“反正目前有警局人员帮忙,摸排人际关系的人手足够,我们也没有太明确的信息和方向。
那我们先去找趟这位同学,可以吗?”
随行调查员看赵子昇,赵子昇看易御洲,易御洲和柳失对视,点了点头。
赵子昇也没什么异议,干脆利落地调出了这位同学的信息:
“单斯宇,男,文学院汉语言文学专业大三学生。
我拜托之前问询过他的警局兄弟联系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