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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白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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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长沙刚刚入冬,却已是极寒。

外头寒风凛冽,吹得人脸上肌肉发僵。树木早已承受不住冷风的袭击,落下来满地枯叶。

天边翻涌着银灰色的云块,酝酿着一场多年难遇的大雪。

今年是张西瓜来到这个家里的第七年。近两年它越发不爱动弹,有次张海渔抱着它的时候,发现额头一丛黑毛里长了几簇白色,显出几分老态。

一只猫能无忧无虑地活到这个岁数,是很不容易了。

听说前线战事吃紧,已经打到长沙附近了。这两年城里不少百姓搬的搬走的走,常去的几家铺子小摊关门了,前几年还热闹的夜市街头现在人消失了大半,整座城都弥漫着说不出的孤寂萧索。

车窗开了一条缝,眼前闪过家家户户紧闭的门窗,张海渔坐在车里,有一搭没一搭地顺着张西瓜的毛。

她要去城外取件东西。三天前,有安插在湘西一带的人给她递过消息,说要运个东西来,算算时间也该到了。

心里正盘算着,空气中忽然多了一丝奇怪的味道。

“停下。”

司机立刻刹住车,张海渔摇下车窗。长沙火车站五个大字横在右前方,那种怪味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绕过去看看。”

车子停在火车站附近的街口,张海渔和司机下了车步行进去。

现在是凌晨三点钟,车站里面漆黑一片,只能听到风刮进来的呼呼声,路过值班室里面灯亮着,人却不见踪影。

他们走到月台一看,黑色火车如一条狰狞的长龙般停在站里,车头编号“076”。

上手摸了摸,车身满是干湿泥和锈斑,凑近了闻,腐臭的土腥气夹杂着更加强烈的怪味,直冲鼻腔。

车头有面窗可以望进去,一个人影漂浮在里面。燃起火折一照,冷不丁与那个人影对上了眼。

这是具吊死的尸体,脸带青灰,浑浊的眼睛大张着,瞳孔极小。

“快快快!就在那儿——”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几点光源闪烁着,应该是值班的人去叫了警卫过来。

熄灭折子,两人藏进黑暗中出了车站。

黑色的轿车平稳行驶在道路上,张海渔摩挲着手指,放在鼻下轻嗅,上面还残留着一层薄泥。

那种怪味,是死人的味道。隔着大老远就能闻到,那车厢里的尸体数目肯定不少。

她从小闻着这气味长大,对此熟悉到已经形成条件反射。来这里的几年倒是很少闻见,不过这也和她近年总是闭门不出有点关系。

张海瑭开着车,眼神间或投向后座。

“看我干嘛,看路。”

张海渔抬眼撞上他的目光,随口说了他一句,他应了声便不再回头。

在同辈里张海瑭的性子比较跳脱,有段时间不知怎么惹到了张海芸,他竟安然无恙地度过了那个月。

不是冤家不聚头,此后两人的梁子算是结下了。张海芸挖苦的他名字太娘气,他也能笑嘻嘻地反驳一句自己的名字取自玉石,而张海芸不过是一棵草而已,气得张海芸当场丢出一把小刀,扬言别被她抓到把柄。

这种小打小闹张海渔当然不会管,毕竟生活也是需要些调剂的,每天都吊着个脸,迟早变成一块木头。

果不其然,张海瑭还是憋不住问道:“小姐,刚才那辆火车,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张家的人对外都称呼张海渔为小姐,就这么叫了七八年,一时间也改不了口。

“我又没进去,怎么知道?我只知道里面死人不少,”张海渔斜睨他一眼,然后缓缓道,“不过,它在这种时候出现,又是这幅面貌,绝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靠在后座,抹去车窗上凝结的雾气,心中盘算着。

凌晨四点,两人顺利取到东西返回城内。

腿上躺着一个黑色布包,外面裹了一层干透的泥,张海渔打开布包,看到两掌宽长的铁盒。

掂了掂,听得到声音但不重。盒子上了锁,她摸出一根粗点的长针在里面捅了几下,铜锁应声而落。

臭味扑面而来,一只握成拳状的右手赫然出现在眼前,皮表、指甲缝里满是污泥与干涸的黑血。断口处切面整齐,几乎每条血管里都接出了像蛛丝一样的白线,有点像连着细绳的木偶。

平常尸体经过三天或者更久时间,尸僵早就缓解了,可这只手关节摸上去还是很硬。手指紧紧攥在一起,但食中二指不长,可以推断不是张家人。

尸僵而已,用点力气就能解决。掰开五指后,掌心躺着一枚染了黑血的青铜指环。

一般青铜指环都是单刻一面,然而这个不同,它前后雕刻了两面。上头的图案也不是常见的兽面,而是两张人脸。

一张咧嘴诡笑,一张忧愁落泪,仿佛制作它的人抛弃了佩戴的舒适,转而追求一种奇异的象征。

“两张人脸……”张海渔喃喃道。

纵然她记性好,但那地下室里的古籍不管数量还是内容都太过庞杂,要完全记住且分毫不差,难度还是大了些。不过可以确定,她看到过有关于两张人脸的资料。

什么东西有两张脸……

舌尖抵住下齿,张海渔凝眉思索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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