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海成加重力气,刀身一寸一寸穿透心脏,大量的血止不住的往外涌出,他的袖口也沾上了一抹红色。
张海渔疼得直抽搐,死咬着牙齿不发出一点声音。
他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道:“放心吧,在你死之前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剩下刀柄露在外面,张海成松开张海渔的手,任由她大喘着气瘫倒在角落。
心脏穿透,又吸入大量毒气,身体再好的人碰上这两样也必死无疑。不过为防万一,他还是等到张海渔完全断气才回到铁棺旁,用蛮劲把棺材移到某个角度,有物体应声而动,对面赫然是一道暗门。
脚步声走远,暗门闭合。
出口在十丈开外的一户人家的后院里。张海成出了地下室,心情颇好地洗去了手上的血迹,然后伪装一番。
出了门张海成就看到了几个眼熟的张家人,都是张海渔手底下的。他暗自替他们惋惜,他们要找的人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他朝暗处打了手势,和他们离开了街市。
……
暗室里的灯油烧尽,她于黑暗中睁开双眼。
身上的伤处很多,右手腕脱臼,左臂被卸,膝盖碎裂也动不了。每一处都疼得要命,她却咧开嘴角无声地笑起来。
千算万算,张海成也算不到前面所经历的一切都是幻觉。为了使幻觉更加逼真,她可是牺牲了很多来陪他演完这场戏。
等他回到张家,幻觉与现实悄然交会,他一定对此深信不疑。
张海渔深吸几了口气闭目缓神,意识渐渐下坠。
石门抬升的声音将她惊醒。半梦半醒间,张海渔感觉到有人把她轻轻托起,温热的手指贴在她的脖颈。
“张海渔,醒醒。”
费力地睁开眼睛看清了是谁后,她哑着嗓子开玩笑道:“你不能指望一个死人说话……”
“我腿断了,走不了了。”
张起灵接好她的双手,抱起她朝出口走去。
张海渔把头埋在他的颈窝处,呼吸间嗅到一种淡淡的气味,说不上来是什么,只觉得挺舒服,于是她放心的又睡着了。
怀中人睡得香甜,张起灵不自觉放轻了脚步,在巷子里几经辗转最后走进一间普通的民房。
一个六十几岁的老大爷从里屋走了出来,手里拿着脏兮兮的烟斗,走路看着还有点跛脚。
“哎呦!她这是咋啦?”
老大爷不仅胡子拉碴,声音也大,吵得张起灵怀里的人直皱眉。
张海渔拔掉胸口的匕首,闭着眼向着声源扔去,匕首“叮咣”一声落到地上,刀刃弹进刀柄几寸。
“你这女娃娃脾气忒大,咋动不动就扔刀子?”
张起灵没有理那老头,抱着张海渔径直走进屋内把人放到椅子上。
那老头也跟着进来了,嘴里嚷着:“哎,你们这一个两个咋都不理人呐。”
张海渔斜了他一眼,拿起桌上的水壶就开始喝,喝饱了回道:“收收吧,我才刚演完一场戏,再要演就给钱。”
伪装成老头的张海阳咂咂嘴变了个表情,拉开一张椅子坐下,上下打量一遍后幸灾乐祸道:“你这混得也太惨了。”
“彼此彼此。”
张海渔眯着眼扫过他的腿,嘲讽一笑。忽而她转头对张起灵说道:“你先回去吧,小心防备张海成。”
青年点了点头,离开了。
张海阳拿起烟斗抽了一口,眼前顿时烟雾弥茫。
“差不多了,后边就看这小子的了。”
挥散阵阵烟雾,张海渔哼了一声,道:“谁让你把他卷进来的,‘死’得还挺干脆,你就不怕他不帮我们?”
张海阳嘿嘿一笑:“不是有你在吗?看在你的面子上,他不会不帮。”
“……我的面子你用得可真舒服,嗯?”
张海渔挑起茶壶盖子往他腿上扔去。
“诶,受着伤呢!”
“我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