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却哭了。
想来裴凝莺一定在冷宫受了极大的苦。
姜瑟暗自伤神。
等到裴凝莺掐准点离开,姜瑟才回寝殿,刚躺下闭眼,突然反应上来。
裴凝莺在套她话,得知她并不受宠!
还有——她真的没饭吃?那她这么久了怎么还不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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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出姜瑟她殿的第一步,裴凝莺立即收回方才的楚楚可怜样,撑着把小伞融进黑夜,做贼般游走于偏僻宫道上,提着一个灯光微弱的小灯笼。
一回生二回熟,她绝不可能再迎面碰上获妃!
然后,她又看见了不远处几个太监抬着步撵,旁边几个提灯的宫女。
这娘娘绝对脑子有病,就爱大半夜外出。裴凝莺腹诽她,正想着往哪边躲,腕上一温,一股力拉着她躲进了一处假山后。
她下意识地张嘴想发出声,却被食指抵唇,生压了那些话。
待到获妃那一行人风风光光走过,朝御花园方向走去,穿过月牙拱门,最后一丝光被门墙隐去,那食指才从裴凝莺的唇上撤离。
裴凝莺不急不躁观察眼前人,抬眉,不惊不喜,“玉太医,深更半夜在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
小灯笼就在两人中间,将玉观声完完全全暴露在她面前。
他发冠整齐,衣衫却有些皱纹,身上散着浅浅的蜜香,眼尾沾着她形容不上来的感觉。
总之,很奇怪就对了。
“小主不也在偷鸡摸狗么?”玉观声笑道。
裴凝莺凉凉掀眼看向他,见他也理直气壮地回看。
她没说什么,他亦不问,他不问,她亦不问他。
虽然不熟,甚至她有些许厌恶他,不过此刻的两人莫名达成一种默契。
两人声音之小,几近气声,又藏在假山后,属实很像一对半夜私会的野鸳鸯,而实际上,这附近确实偶尔有结为对食太监宫女出没。
所以,仇凛英觉得假山后就是一对野鸳鸯,他站在月牙拱门后看得清清楚楚,但他不想管。
“哟,仇凛英看什么呢?”获骊坐在步撵,语气轻佻,随着仇凛英的视线看去,恰好看见两个人散了。
那小灯笼灯实在太暗,两个人的脸都看不清楚,特别是高的那个人,他没有灯笼,几乎与夜黑成一体。
获骊其实根本看不清,但她还是说:“你看那个是不是你中意的那个小宫女?怎么和别的太监幽会呢?哎呀呀,仇凛英,老祖宗,仇掌印,你怎么变成单相思啦?”
仇凛英没给她气到,环手冷言:“娘娘倒是在意下人得很,我这就将他们二人捉回来就地成亲结夫妻罢。倒是娘娘偷鸡摸狗在外,是在寻人?”
是在寻你那做完事就走的无情男宠?
获骊生硬扯嘴角,“你就是嫉妒人小宫女不和你好。”
反正这顶脏帽子她扣定了!得不到就毁掉!获骊高傲地抬起头。
仇凛英满不在意,不想和她多做纠缠,知道她说话不讲理,和有些人一样,便朝宫狱走去。
见他走远,获骊气愤地砸扶手:“玉观声死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