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则消息凌文袤倒还未知晓,在骆苕说出口的时候,二人都不信李潜是跳入炼丹炉羽化升仙。
凌文袤只道:“死了便死了罢,留着也是夜长梦多。”
李潜死了,真正了却了一桩尘封不宜揭开的晦暗之事,对凌氏来说百利而无害。
至于是如何死的,都已无妨。
侍女提着食盒疾步而来,见着二人垂目行礼:“长公主殿下,郎主,粥还是热的,趁热吃。”
二人折返回去,腿还没跨进屋,便有侍女匆匆来禀,禀得焦急:“郎主,门外定南将军求见,说是来寻长公主殿下的,一青和赤眉正拦着呢。”
听闻一青和赤眉正拦着,那就是有闯宅之嫌。
凌文袤轻笑,低头看向怔愣中的骆苕:“你们二人关系这般好?竟让定南将军肆无忌惮地找上门来。”
骆苕咽喉发紧,自己跟花凊毫无顾忌地玩了几日,凌文袤一回京,扭头就入了凌文袤的宅邸,连知会花凊一声都没知会,多少有点不厚道,重色轻友是逃不过了。
她仰起脸回看他,颊面僵抽,不够利索的话抖落在冰凉的空气中:“估计……她……她会揍你,我也会遭……遭她一顿训。”当即钻出大氅,“我去见她。”
刚钻出去就被凌文袤一把逮回:“你是对她说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糊涂话,才让她想揍我?”
骆苕目光躲闪着摇头,心中怨念骤升,还不是昨日温绥逼她答应给凌文袤纳侧室。
花凊打抱不平而已。
不见骆苕作答,只是闷着声气呼呼的,凌文袤眉梢一挑,提声吩咐侍女:“放定南将军进来。”他倒是想瞧瞧这二人装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心思。
骆苕望着退去的侍女,心也跟着去了,奈何整个人动弹不得,刚迈开腿身子便被一把逮回。
凌文袤捋掉骆苕的发束,拿骆苕束发的锦带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绑她的手腕:“此事就不为难长公主殿下了,您在一旁看着就好,正好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骆苕心下大骇,瞧他样子还真想动粗啊,瞪眼说:“凌文袤,你还病着呢,想挨揍改日也不迟。”
身前的双手立马被捆了个结实。
凌文袤对她的关切甚是满意,但笃定他是那个挨揍的却很不满意,睨了她一眼,偏头吩咐提食盒的侍女:“去把我的衣袍拿来。”
只披了大氅的凌文袤,里面只着一袭瓷白中衣,见客还是得穿上袍服。
骆苕想说话,甫一张口,只觉人影劈脸盖了下来,咬紧牙关的她被亲得喘不过气来,左扭右闪之下,衣襟都扯开了好些。
双唇开始瑟瑟发疼,被他故意亲肿了,最后骆苕僵着身躯欲哭无泪。
快速亲完的凌文袤退身半步,打量着自己匆忙留下的佳作,解下雀兰色大氅虚虚地披在骆苕身上,系带系了个相当潦草开放的结,正好将前襟锁骨漏在视野之下。
“凌文袤,你疯了不成!”披头散发的骆苕难受得只差跺脚。
凌文袤厚着脸皮点头,做着更疯狂的事,从骆苕袖口抽出绸帕塞进骆苕嘴里,又用自己大氅里的绸帕横贯在骆苕口中,给她在脑后打了个扎实的结。
他连话都不想让她说。
凌文袤伸手打乱骆苕垂肩的乌发,伏在她耳畔说:“晚上再向你赔不是。”穿上侍女递来的衣袍。
骆苕已经没了反抗的念头,呆愣愣地看着凌文袤整理好衣袍,又呆愣愣地看着花凊面若罗刹踏入后院。
花凊和骆苕二人眼神一接触,花凊登时火冒三丈,瞧着骆苕一副鬼样子还神色虚散,霎时觉得自己来对了。
殿下何时受过这般非人待遇。
“凌五郎说认定长公主殿下一人,原来是这样个认定法!”花凊声色嘹亮穿过中庭,窜进凌文袤的耳道。
凌文袤背着手,慢悠悠踱步客套:“定南将军,久仰大名。”
“我久你祖宗的名。”
花凊实在忍不了脏话脱口而出,又看向骆苕视线定在骆苕的双腿,提醒,“殿下,赶紧到我这边来。”
手被捆了,瞧着腿总还是活络的,迈几步应当不成问题。
这倒是提醒了凌文袤,在骆苕跑出几步时,就将人拦腰截了回去。
花凊完全高估了骆苕的行动能力,失了先机。
不过花凊人也已经近到二人跟前,凌文袤瞥见花凊攥紧的双拳,随时有揍人的意思,他搂着骆苕的腰身,笑说:“定南将军,恐怕里中有什么误会。”
“误会?”花凊倒也不在意这一时的得失,“殿下衣冠不整地在凌五郎手上,应当凌五郎来说说所谓的误会。”